堅固的世界瞬間從他眼前崩裂,碎成一抔齑粉,額角的冷汗都要浸濕了頭發,他的手腳冰涼,肩膀微微發顫。
大腦嗡嗡作響,卻依舊能看到從他的肩旁伸出了一隻有力的手,擋住了應統即将揮下的第二個巴掌,強勢地插進二人的空間,把小孩往自己身後攏了攏,眸子裡劃過兇戾的光,但嘴上還是說着:“請問,您是哪位?”
自從應頌沒有接電話的那一刻起,任岘就沒由來地産生了心悸,在觀衆席上如坐針氈,問過杜衍後發現他也在找應頌,這下真的坐不住了,告别院長和幾位老師後提前離席。
上帝庇佑,最終還是沒有找錯地方,但是那隔着十幾米遠都能聽到的巴掌聲,和已經引起不少路人圍觀的事件中心的二人,不由得讓他加快腳步撥開人群,徑直進入了風暴的中心。
應統也是沒有想到,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甚至直接把他們爺倆的距離拉開,世上所謂的多管閑事的正義之士都開始活躍起來了麼?他冷冷道:“我是他爹,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關你什麼事?放開。”
任岘突然被氣笑了:“真不湊巧,我也是他爹,要說一句幸會嗎?”
在場的其餘二人紛紛倒抽一口冷氣,應頌緊緊地咬住了嘴唇,大腦一片空白,而應統也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到,但還是反應很迅速:“你他媽放什麼屁呢?他是不是我親生的我能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爹這麼會認兒子?”
“老哥,這周圍都是學生,注意措辭,别太粗俗了。既然你都說我是孩子的爹是在撒謊,那我是不是也有合理理由懷疑你也在撒謊?
你并沒有完備的證據證明你是小孩的父親,如果你是什麼人販子,或者外面的黑社會,以自己看似遮天的手段來威脅一個手無寸鐵的學生,還口口聲聲用父親的名義來麻痹衆人,左右孩子的思想,我是不是有義務上來阻止你?”
任岘笑着放開了男人的手腕,道:“再者說,即使是家長,在學校門口無理由毆打自己家的小孩,給外面的人怎麼看?讓還未入世的學生們怎麼看?”
應統不管不顧,隻是說道:“應頌,自己滾出來,别讓我發火。”
一句話激怒了應頌剛剛平息下去的火焰,他嚣張到真的以為自己不敢動手揍親爹了麼?就在他要扒開任岘,揮舞拳頭的時候,任岘一隻手背着,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也沒有用太大的力,就隻是輕輕拉着他的手,捏了捏,而身形故意擋住了他的路。
與此同時外圍幾個人高聲嚷嚷着走了進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說:“都别拍,别拍了!這種事你們都想po到網上,太閑了吧?難怪魯迅說中國最不缺的就是看客,去去去,該買菜買菜該回家帶孩子帶孩子,小朋友,好好上你的大學去,作業交了嗎?”
陳珩和黃晟煜走了過來,兩個人都穿着大衣,而裡面露出的藍色制服的衣領讓大家火速明白了他們二人的身份,黃晟煜說:“剛剛接到熱心市民報警啊,說這兒有人打架鬥毆,老哥是為什麼想不開了?怎麼專挑警察局門口幹這活呢?”
陳珩說:“先别解釋那麼多,這兒人多,本來路就不寬敞,容易造成擁堵,别人一看影響也不好,是這,不管是什麼事,大家都先往所裡走一趟。”
在應統還沒說話之前,黃晟煜就堵住了他的話頭:“老哥,您也别嫌我們不講人情味,就怪現在市民太熱心了,法治社會哪由得您胡來啊?看不慣您這事兒的人多了去了,這天也冷,您先保持會兒沉默,啥事等咱們進了所坐下喝着茶,慢慢聊。”
而熱心市民任先生走到陳珩面前,壓低聲音說了句:“你扶着小孩,他狀态不對,剛剛感覺他身體有點燙。”
難怪任岘絲毫不慌,當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應頌就明白了大半,而且為了不必要的誤會,任岘也顧及了他的感受,雙方都是分開走的,陳警官還專門和他走得近,攬着他的肩問:“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他硬撐着搖搖頭說沒有。
實際上本來今天頭就痛,沒有得到好的治療,還被應統扇了重重的一巴掌,現在除了頭重腳輕,嗓子腫痛,還伴随着時不時的耳鳴,和熱燙的臉頰。
狀态簡直差到了極點。
幾次想發怒都是任岘在旁邊提醒,不然他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
進了派出所以後,把他們兩個人分開來,面對年輕小警員例行的詢問,應頌都是老老實實回答了,每一次的扯着嗓子說話和做吞咽的動作時,對應頌來說都是生不如死。
更何況這樣的事根本立不了案,普通的家庭矛盾都以調解為主,在調解室裡,身旁應統的不耐煩與憎惡交織的目光令他無處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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