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榮驚魂未定,給自己打了半天氣,期期艾艾地開口道:“于、于哥,我的實習期馬上到了。”
于和輝這才想起還有這檔事:“噢,那不是馬上要轉正了?恭喜啊!”
許舒榮兩眼淚汪汪,從頭發絲扒拉到腳趾頭,也沒找見一顆細胞能和“喜”字沾邊:“可是,沈隊不在,我的轉正申請……”
她話音越來越小,終于在于和輝的注視下銷聲匿迹了。
于和輝恍然反應過來:“我知道了,實習期滿要轉正,但是沈隊不在,沒人給你簽字了是吧?”
許舒榮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其實沈愔一早在她的轉正申請上簽了字,隻是小許警官一時忙忘了,沒來得及第一時間交上去。等她想起來時,又出了内鬼的事,隊裡忙作一團,根本顧不上她這攤,連沈愔本人都成了畏罪潛逃的“嫌犯”。
許舒榮雖然不經事,但也知道,這樣一份申請交上去,妥妥隻有被打回來的份。
于和輝摸了摸下巴,沉吟道:“現在隊裡的事都是薛副在管,于情于理,你這份報告都得他簽字才作數。”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來,許舒榮哆嗦得越發厲害,又快哭了。
于和輝一看就明白了,這位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純粹是膽小,不敢去找薛耿。
薛耿和沈愔的管理風格南轅北轍——沈支隊本人雖然不苟言笑謹慎細緻,禦下卻是寬嚴并濟,簡而言之,隻要不耽誤幹正事,底下人插科打诨也好,開小差吃零食也罷,甚至如丁紹偉這般沒事拿頂頭上司取個樂開個涮,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至于刑偵支隊的作風“自由散漫”得沒了邊,成了各方領導的眼中釘肉中刺。
薛耿卻完全是另一種路數,他為人古闆嚴苛一絲不苟,也用同樣的标準要求手下幹警,對以丁紹偉為首的一幹“自由散漫人士”深惡痛絕,曾經當面訓斥過好幾回。
許舒榮自打進入刑偵支隊就跟在丁紹偉身邊,沒少受“池魚之殃”,到現在看見薛耿就腿肚子發軟,都快形成條件反射。加上市局内部一直以來的傳言,說刑偵支隊兩位老大互别苗頭已久,許舒榮不敢沖薛耿張這個口,也是非常能理解的。
于和輝撓了撓頭,雖然對小許警官十二萬分同情,但也愛莫能助,隻能目送她哆哆嗦嗦地敲響副支隊長辦公室的門。
很快,門裡傳出薛副支隊硬梆梆的聲音:“進來!”
許舒榮給自己打了半天氣,終于艱難地昂首挺胸,推門走了進去:“報告!”
隻見辦公桌後,薛耿埋首卷宗,頭也不擡地揚了揚下巴,用肢體語言傳遞出“有本快奏,無本跪安”的意味。
許舒榮驅使着兩條不聽使喚的腿走上前,結結巴巴地說明來意。
薛耿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用下巴尖一點:”放這兒,我待會兒看。”
許舒榮忙不叠将那卷差點攥皺了的報告遞到他手邊,就要溜之大吉。
誰知這時,薛耿忽然若有所思地擡起頭:“小許。”
許舒榮一個激靈,趕緊站住腳,誠惶誠恐地轉過身:“薛、薛薛隊,還有什麼事嗎?”
薛耿将那份實習報告拿在手裡,粗略掃過一眼:“你是今年三月來隊裡的?”
許舒榮不敢吭聲,點頭如搗蒜。
薛耿沉吟良久:“你幫我做件事。”
許舒榮瞬間睜大眼,隻覺得“幫”這個字從薛副嘴裡說出來,整個世界都随之玄幻了:“您您您…您說!”
許舒榮本以為薛耿會讓她去查證沈愔的下落,熟料薛副隊的反應慎重的過了頭,他甚至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拉開門往走廊裡張望一眼,确認四下裡沒人,才帶門反鎖,壓低聲音道:“你去幫我查下,三年前西山國際酒店舉辦的國際貿易大會,三月十五日到場的與會嘉賓都有哪些人。”
他頓了片刻,擡頭對上許舒榮莫名所以的眼神,一字一頓地說:“尤其是……警方的人!”
他雖然沒明說緣由,許舒榮卻從他如臨大敵的語氣和過分慎重的态度中嗅到某種不安的氣味,惶惑地睜大眼。
如果條件允許,薛耿也不想将這麼緊要的任務交給許舒榮一個進隊三個月、還沒轉正的新人來辦,但他沒得選:藏身在市局中的内鬼至今沒露出形迹,薛耿不想懷疑朝夕相處的同事,更不能拿丁紹偉的安全冒險,隻能找上許舒榮這個最不可能被滲透的新人。
當然,薛副隊完全可以親自出馬,但是一來,他親自去查目标太大。二來,經過之前甜品店的事,薛耿一直隐隐懷疑,藏身暗中的幕後主使很可能已經盯上自己——否則常國棟那天怎麼就這麼巧,趕在他和沈愔見面時堵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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