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韶對于中毒之事算是頗有心得,見狀哪裡還敢耽擱,幾步上前便是遞出了瓷瓶:「這是先生給我的解毒丹,可解百毒。當年我中鸩毒,也是用的這個。」
治病療傷都講究對症下藥,可解百毒什麼的,聽起來是真不靠譜。不過貴太妃聞言卻是半點兒沒有遲疑,一把就将那瓷瓶從鐘韶手裡奪了過去,大有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架勢。
打開瓶塞,傾倒而出,内裡卻也隻有孤零零的一顆指尖大小的黑色藥丸。貴太妃看着那藥丸遲疑了一瞬,便是直接喂進了大長公主的嘴裡。
不巧,大長公主又一口血正嘔上來,藥丸到了她嘴裡便是與那嘔出來的毒血混在了一處。偏這藥還是入口即化的,于是這口融了解毒丹的毒血便成了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她神色變換了幾回,終究還是閉眼咬牙和血吞了!
鐘韶在旁看得喉間不禁一梗,立刻便去一旁倒了杯水,然後默默上前遞到了大長公主面前:「阿娘,漱漱口吧……」似乎笃定了一顆解毒丹下去,大長公主必然無虞。
事實上大長公主确是覺得好些了,毒素是否解除她不知道,但原先痛如刀攪的腹部,那疼痛感卻是正在緩解。隻這片刻功夫,便不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
此刻的大長公主虛弱的半靠在貴太妃身上,發髻歪斜青絲散亂,額上冷汗連連,唇上更是沾着毒血,已沒了往日的雍容華貴氣勢迫人,反倒現出了幾分少見的狼狽和柔弱。
貴太妃目不轉睛的盯着大長公主,眼睛還紅着,卻是帶着深深地心疼。她拿着帕子想替大長公主拭去唇邊的血迹,然而原本雪白的手帕這會兒已是被鮮血浸染透了……
她的眼睛更紅了些,卻是抿抿唇忍下了再次翻湧上來的淚。貴太妃扔了那沾滿血的手帕,扯着袖子替對方拭去了唇邊的毒血,再接過了鐘韶倒來的水,遞到了大長公主唇邊,小心翼翼的輕聲問她:「穎陽,你可好些了?」
之前強忍着的劇痛顯然耗去了大長公主太多的精力,再加上吐血,短短時間就讓她萎靡得不成樣子。此刻她虛弱的喘着氣,眼睛半睜半閉,聞言倒是睜開眼看了看貴太妃,然後扯起唇角淺淺的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的。我說了等等就好,你看,這不是不吐血了嗎?」
說完這話,大長公主也就着貴太妃手上的水漱了漱口……沒了血色沾染,她的唇色有些白。
看着這兩人間的氣氛,鐘韶總有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她忍不住看了看大長公主,又看了看自家親娘,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而就在大長公主和貴太妃溫情脈脈,鐘韶驚疑不定的當口,兩道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鐘韶側耳一聽,便認出其中一道是蘇墨的,而另一道她卻是不認識。
雖然能讓蘇墨在這時候帶來的人大抵是很得信任的,但眼下這般情景,最好還是不要讓人進來打擾了。于是鐘韶主動出了寝殿,接着一擡眼便看見蘇墨帶着個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那男子肩上還背了個藥箱,顯然是個大夫。
見着鐘韶從寝殿裡出來,蘇墨原本就很快的步子頓時更快了,幾乎是不顧儀态的小跑了過去:「阿韶,你之前去了哪裡,現在裡面如何了?」
鐘韶瞥了那大夫一眼,便是道:「我去求藥了,現在阿娘當已無礙。」
蘇墨聞言頓時長舒了口氣,又見鐘韶看着自己身後那大夫,便說道:「這是許大夫,是在府中常駐的醫師,我本以為今日除夕,他回家過節去了,卻幸而還在府中。」對着鐘韶說完,她又對那許大夫道:「許大夫,勞煩您再進去替阿娘診診脈。」
那許大夫隻點點頭,闆着張臉沒什麼表情,連話也未多說一句,就要往寝殿裡行去。
鐘韶見狀趕忙攔了一下,她的目光在對方身上快速掃過,略微頓了頓,繼而說道:「此刻殿中還有些許不方便,許大夫還請稍待片刻。」
不方便嗎?确實是不方便的,就此刻殿中那氣氛,鐘韶站在裡面都覺得自己多餘,自然不好讓外人看見了。不過她将人攔下卻也不全為了這個,目光一瞥間,便是與蘇墨四目相對。
兩人就算不是心有靈犀,也是心意相通,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蘇墨就讀懂了鐘韶的眼神——這個許大夫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鐘韶:總覺得今天一下子知道了好多事……
第148章不得安甯
公主府裡到底還是出了問題,哪怕之前用人再嚴苛,當一國之君想出手時,也總是能輕易的尋着法子的。比如這個許大夫,他的長子前些時候被牽扯進了一樁大案,若是以往,大長公主肯定是會在一時間知道,也有所處置,但這一次她卻是連半點兒消息也沒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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