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楊熙玉再如何找,都找不到似李诏一般與她血脈相親又從小看大,受她控制聽她話,簡直可以說是彼此相得益彰的世家姑娘。
李诏的這位姨母僅有趙檀一位公主,而在這為數不多的皇嗣之中,也僅有趙玠一位皇子。他生母因病亡故,因而撫養皇子的事無需多言,自然落到了皇後的身上。
楊熙玉如何不想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皇子,奈何趙室的龍子皆不長命,唯有公主是為完卵。
可李诏摸不準自家祖母與父親,對于她入東宮,是如何考量的。
懷揣着心思,李诏把這個疑惑帶到了宴席之上。
編鐘鼓樂已經響起,被趙檀狠狠嘲諷的父皇的鸾架還未到。
與趙檀分别後,李诏在人群之中一眼便看到了同樣是高門貴女的沈绮。今日她似是點了妝容,水藍色的外裳将她的腰肢顯得是不堪一握。
覺察到太子趙玠身旁圍着衆位世家少爺,不知在做什麼攀談,對這些所謂的“女色”根本不放在心上。
李詢已經被姝媛送回了父親與李章氏的身邊,有些落寞一般地玩着九連環。
與沈绮相隔太遠,其間隔着太多桌,李诏還是先回了父母親這邊,在他們留出的位置旁坐了下來。章旋月似一眼便發覺了李诏頭上的新玉钗,欲言又止,與李罄文說了一句話後,便看着李詢自顧自地擺弄手中器具。不如李诏意想之中的,李罄文并未與她提點什麼,就被人拉去四處敬酒勸酒飲酒。
李诏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左手邊是悶頭自娛自樂的李詢,而右手邊的位置遲遲沒有人出現,不一會幾位貴女便先占了這張矮桌,李诏的身邊亦擁上一群年紀相差不大的臣女們,個個美目盼兮,光鮮亮麗。熟絡熱切地說起了話,好似在讨她注目。
“聞說今日是昭陽君的生辰,我進宮前便囑托婢女千萬不要把我日前備的禮給忘了。”
“李娘子怎麼也三日不來學堂,諸位都甚想得慌。佟博士去翰林院了,換了一位鄧博士來上《春秋》,嚴得很了。”
“快到小測了,這幾日落下的功課可還需夫子講麼?我這有随堂做好的注解,昭陽君若需要的話,我便去謄寫一份。”
“還以為您今日不來了呢?”
“面色怏怏,還需養養?”
“喂,高小枝,你作詩呐?”
一陣哄笑。
李诏看了一眼不遠處被層層圍住的父親,又轉頭回顧這一些面熟的姑娘們,擺出一個自己最為擅長的溫和淺笑:“近日身體不适,叫各位費心了。”實則寡淡而疏離。
“昭陽君可令太醫瞧過了?是有什麼病症?”
“我父親倒認識一神醫,随時都能登府,您這病可不能耽誤了。”
句句入耳,李诏也都聽着,答道:“也無什麼要擔心的,已經差人看過了,明兒便可去學堂。”
“倒底是昭陽君勤勉,課業都不落下,我啊,一看書就犯困。”
被人捧到天上去的滋味也并不好受,李诏素來也不願同這些人為伍,而她實則也不必多操心該談些什麼話。隻要她開口提到任何一個詞,都能被遠遠不斷地擴充。
聽其話畢,李诏才發覺斜前方站了一個一身淺淡素白之人,也不知他在這裡看了多久,又候了多久。
隻是那人刻意回避李诏的目光,置若罔聞一般,隻是上前了兩步,卻被這一群臣女們擋住了去路。
“讓開。”或許還因在喪期,元望琛沒有好脾氣,亦無好臉色。
李诏見此,存了一分心思,并沒有出聲,而衆女攀談聲音嘈雜如知了鳥鳴,不知是聽見了故作充耳不聞,還是被掩蓋了辨不了聲,根本無人理會他。
這世間最不缺乏的,是落井下石之輩。女眷們的蜂擁風向,亦是朝堂的攀附勢頭。
她不喜拉幫結派這一點,但因她父親這品階連升,與她有過沖突的幾人,早早自動被孤立了。李诏實則心中還是有幾分歉疚的。
那些撞紅纓槍口上的,其中一位,就是距眼前三尺距離的這個人。
“讓、開。”元望琛沉着臉,不悅之色溢于言表,放慢了速度,再說了一遍。
此時便有一位臣女出聲調笑:“我可聽不見。”
人群中發出幾句零星笑聲。
專攻他人弱點并以此當成笑柄,李诏覺得這半句就頗有些為過了。
要将人打擊羞辱到土裡,便要揪着他人的痛處。
元望琛動了動喉口,根本沒有想要隐忍的模樣。按他從前的做派來看,沖突是少不的。元望琛當作面前人不存在一般,一腳踩過了這位臣女,她裙裾上落下了一個灰黑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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