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實驗室内。
液體上升的速度很慢、很慢。
夏一回可以清晰的看見幻覺體眼中的彷徨、驚慌以及一絲内疚。
在液體淹沒到耳鬓時,後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臉上的表情逐漸趨于平靜,直至一片麻木。
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将正看着認真的夏一回吓了一跳,他這才想起來屋内還有一個現實中的張清嶼。
夏一回立即轉身去看。
隻見張清嶼快步走上去,從空間拿出槍,二話不說直接朝着冰凍艙的開關射擊。
‘邦邦邦’的子彈聲,一下接着一下,隻把夏一回看的心驚肉跳。
射擊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有好幾次,夏一回都眼睜睜的看着子彈迅速的擊中冰凍艙,又迅速的反射了回來,好幾枚子彈幾乎擦着張清嶼的臉頰飛走,場面看起來驚險無比。
“張清嶼,你瘋了嗎?!”
夏一回面色緊張,伸手嘗試去喚醒張清嶼,可惜沒有用,後者已經完全沉溺在幻覺裡邊。
在張清嶼的眼中,十年前的撕心裂肺再次上演,這是他纏繞了他足足十年的午夜夢魇,這同樣也是……他的執念。
冷凍艙裡的幻覺體眼睛大睜,冰藍色的液體淹沒口鼻,他的眸子裡逐漸出現一絲痛苦,缺氧的感覺與冷到骨子裡的冰凍感蔓延到心尖,幻覺體開始本能的掙紮。
可惜冰凍艙裡的束縛帶捆的太嚴實,幻覺體的一切掙紮都隻是徒勞。
痛苦、無奈、後悔……
這些情緒詞都可以很清晰的在幻覺體的臉上找到,所有負面情緒混雜在一起,最終轉化為一片迷茫。
——做出這樣決絕的選擇,真的正确麼?
夏一回看着看着,隻感覺那冰藍色液體的溫度一定透過透明蓋傳了出來,因為他同樣感覺到濃濃的窒息,以及從頭到腳的徹骨冰寒。
另一邊,張清嶼像是終于意識到子彈破不開冰凍艙。他不再暴力破防,而是收起槍支,伸手在冰凍艙表面的按鈕一陣亂按,試圖阻止冰藍色液體的蔓延。
幻覺終究是幻覺,無論張清嶼做出怎樣的舉動,都無法改變十年前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液體漫過耳畔、下颚、鼻尖、睫毛,一滴淚水順着臉龐換下,砸入冰藍色液體,混雜在其中再也尋不見,就這樣,十年前的夏一回帶着迷茫與彷徨,最終絕望的閉上眼睛。
與此同時,張清嶼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他握緊拳頭,一拳一拳、重重的錘向冰凍艙的艙門。
血肉之軀怎可戰勝子彈都打不穿的精鐵,張清嶼的拳頭上很快染上鮮血,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冰凍艙的透明蓋上,正巧點在艙室人的臉邊,蜿蜒而下,宛若血淚。
夏一回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肺部遭受嚴重擠壓,那種窒息感又強烈了幾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方才反應過來,哪裡是什麼與十年前的自己感同身受啊,分明是周圍的紫色液體變得愈加濃稠,氧氣确确實實在變得更加稀少。
摸不得碰不得,喚不醒叫不了,張清嶼這邊壓根就無從下手,夏一回當機立斷轉身,在一片紫色迷霧中摸出那個裝有題目的小箱子。
借着實驗室裡微弱的燈光,待看清紙條上的題目,夏一回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
實在是太不走運,他居然拿到了一道數學題。
數學不同于生物物理,它需要大量且反複的運算,方能解答出正确答案。并不是說難,實在是耗費的時間太長了,現在的夏一回壓根就沒有時間再去解答這道題。
與其如此,還不如從張清嶼那裡下手咧。
雖說十年前的他沉睡了,但十年後的他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兒麼?
夏一回還就真不信了,一個大活人就好好的站在這裡,能笑能跳,能叫能鬧,這難道還比不過十年前的一抹殘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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