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奇怪,”李一澤說,“如果說不找天界是因為不信任人類,那麼為什麼連水族本身也不信任?是覺得海龍王不能替他們做主嗎?”
彭彧一抿唇,沒吭聲,李一澤輕輕歎口氣:“算了,反正現在說這個也沒用,等清明一到,我們直接登島看看。”
其他兩個沒有異議,漁民們想有也不敢有,李一澤朝鬥途招了招手:“我問你,去蜃樓……除了日期要求以外,還有什麼别的條件嗎?”
“當然有,不然的話到了日子什麼幺蛾子都能進去了,”鬥途把繩子往胳膊上一系,從身上掏出一枚足有人眼球那麼大的珍珠來,“這是信物,必須要有這個鲛人族才認可,而且……”
他附在對方耳邊,用隻能彼此聽到的聲音說:“而且想去蜃樓必須乘船,船底打上我們仙界的标志,會有鲛人族派出來的小魚妖替他們偵查,萬一标志忘打或出錯,有信物他們也不會放我們進去,蜃樓結界不開放,隻能等明年再來。”
“原來如此,”李一澤點點頭,“我就說他們不會這麼不謹慎——去蜃樓還是得倚靠你們了。”
“哎,那必須的。”鬥途痛快地答應下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回賓館嗎?”
李一澤想了想說:“你先回吧,把這幾個關起來,到時候帶上蜃樓讓鲛人族指認,那具屍體你也先帶着,找地方保存起來。”
“沒問題,我去叫我師兄弟。”鬥途說着把幾個漁民和鲛人屍體全部裝上漁船,用法術催船向北駛去。
剩下兩人暫時留在島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從登島開始就隐匿了身形。彭彧四下環顧,發現時不時就有巡邏船隻遠遠地駛過,不禁疑惑說:“真奇怪,他們把這裡當做宰殺鲛人的地點,就不怕被發現嗎?”
“那船上有妖術,可以在人類面前隐去行蹤,”李一澤緩緩在沙灘上坐下來,龍目因為明亮的陽光收縮成一豎條,“應該是海市那邊給的吧,不然人們也不願意冒着這個風險去捕捉鲛人。”
彭彧也挨着他坐下:“看樣子南海水族的管理能力不行啊,巡邏得還沒有人類勤快。”
李一澤沒什麼表情:“船隻太多了,對水族幹擾很大,就像朱雀族為了避免影響航線取消了領地巡視一樣。”
彭彧忽然被他一句話噎住,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來,許久他慢慢垂下眼,伸展四肢抻了個懶腰,好像漫不經心似的在沙灘上躺下了。
沙子被陽光曬得很暖和,入眼就是藍天,在視線盡處與海連接起來,無邊無垠的,仿佛鋪展成一副跨越時間與空間的長卷。人在這副畫裡不過是個細小的點,像一滴透明的水珠,十幾億彙聚在一起,共同凝成一片汪洋大海。
李一澤忽然化成龍形,長長一條卧在那裡,起伏綿延的龍脊勾勒出優美的曲線,五千年的生命見證過太多的桑田滄海,卻沒有什麼能撼動那條堅韌的龍筋,哪怕受過重創,依然要頑強地生長起來。
彭彧靠在他身邊,輕輕撫摸那些有着玉般溫涼觸感的鱗甲,似乎從那些密匝匝規則排列的鱗片裡看到什麼一閃而過的片段,每一段都像是獨一無二的吉光片羽,從不重複,也無可替代。
李一澤偏過腦袋,用鼻息吹亂了對方的頭發,兩根龍須也跟着擺了擺,卷到彭彧面前,被他一把揪住,往自己那邊拽。
李一澤被迫靠近他,彭彧緩緩抱住他的脖子,視線一垂落在他頸間——那裡有一片倒生的鱗,像個月牙。
琥珀色的龍目又眯起了一點,彭彧好像沒感受到對方的注視似的,手指貼着那片逆鱗劃過,輕聲問:“我要是碰了,你會生氣嗎?”
“你可以試試,”李一澤神色不變,“不過我勸你不要對其他的龍這麼做。”
彭彧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把手指按上去,悄悄滑向一邊:“算了,作死也要有個限度,我還沒有那麼想不開。”
李一澤眼睛裡不知染上什麼情緒,目光格外地柔和下來,他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忽然伸出爪尖捏住他的手腕,引着他将手掌貼上自己頸間的逆鱗。
彭彧頓時渾身一顫,滿臉錯愕地擡頭,隻從那張龍臉上看出了坦然與平和,琥珀色的龍目裡倒影着他的樣子,恰好與收縮的豎瞳重疊起來,像個與衆不同的印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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