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附和,一瞬老姑奶奶成了衆人學習的榜樣,不光是因為她的壯舉,更是因為她如今在太後和皇上跟前坐實了地位,後宮再也沒人有這能力撼動她的地位了。
誰能想到呢,混成了糊家雀兒的老姑奶奶,進宮沒多久就傍上了萬歲爺,這已然是平步青雲的前兆了,唯一能阻止她高升的就是太後。
本以為太後對尚家有成見,畢竟前頭尚皇後挨廢,是一項震驚朝野的大事,尚家想翻身,怎麼也得再攢個二三十年的修為,誰曾想,人算不如天算!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瘋癫的老宮人來,就這麼一刀,再次成就了老姑奶奶。大夥兒這心啊,這回是徹底涼了,人要紅,壓也壓不住。反正這後宮就是這樣,不是你得意,就是我風光。隻可惜這好運氣沒落到自己頭上,那也是沒轍,誰讓自己不讨皇上喜歡呢。
不過想起和妃,大家不免都有些慌張。
永常在是個實在人,讷讷說:“才剛我從住所過來,經過金蓮映日,聽說和妃娘娘得了急症,人沒了……”
衆人臉上俱是一黯,世上哪有那麼湊巧的事兒,上半晌老宮人作亂,下半晌和妃就暴斃了。這後宮看着花團錦簇,其實背後不為人知的地方可怕着呢。她們不參與,自然不知内情,但私底下也議論,各種揣測不斷。
頤行是親耳聽見皇帝和太後商議的,雖然事情經過她都知道,但在這些嫔禦們面前,也得善于打太極。
于是臉上浮起了一點愁色來,哀聲說:“想是有什麼暗疾吧,平常不發做,這回受了驚吓,病勢一氣兒就來了。多可惜的,原本來承德是為避暑,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意外。”
謹貴人說正是呢,“也不知這喪儀怎麼安排,是在承德就地辦了,還是把人運回宮去。”
要是照着曆來的習俗,妃位以上在外身故的,不管距離多遠,都得裝殓後運回北京,停放在景山腳下的享殿裡,日日有人上供祭殿,等欽天監看準了吉日吉時,再動身運往妃園。但妃位以下就沒有那樣的待遇了,一般是就地舉辦喪儀,離陵寝近的直接運往山陵,若是太遠,則找個風水寶地下葬,每年清明和忌日由當地官員代為祭奠,也就完了。
像和妃這樣的情況,雖然表面對外宣稱是得病暴斃,但喪儀方面斷不可能照着慣例辦。謹貴人說了這話,衆人皆側目看她,貞貴人囫囵一笑,“謹姐姐随和妃娘娘住在景仁宮,情義必定比咱們深厚。如今和妃娘娘薨誓,瞧着往日的舊情,謹姐姐少不得要看顧和妃娘娘的身後事吧?”
于是大家都看向謹貴人,大有趕鴨子上架的趣味。畢竟不是一般的死因,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哪個缺心眼兒的願意去招那晦氣。
謹貴人臉上神情尴尬,又不好推脫得太分明,便道:“上柱香的情義總還是有的,至于喪儀,一應都由内務大臣操辦,我一個深宮中的閑人,能幫上什麼忙。”
橫豎是不會有人過問的,大家都顯得意興闌珊,雖說熱鬧瞧着了,卻也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再多議論,人都去了,還有什麼可嚼舌根的,總知謹記一點,帝王家富貴已極是不假,動辄性命攸關也是真的。
幾家歡喜幾家愁吧,和妃那一派愁雲慘霧的時候,老姑奶奶卻正紅得發紫。後宮裡的女人雖個個自視甚高,卻也最善于見風使舵。如今貴妃和四妃損兵折将,就剩純妃這一根獨苗了,這回又立大功,可見不久的将來,大英後宮又會是尚氏的天下。
而老姑奶奶本人呢,顯然和裕貴妃不一樣,人家并不屑于做什麼假好人,就算不招大家待見,也讨厭得坦坦蕩蕩。
先前那幾個招惹過她的,下場都不大好,跟着恭妃擠兌過她的貞貴人和祺貴人,此刻是最慌張的。她們相互交換了下眼色,帶着些獻媚的滋味兒輕輕往前蹭了蹭,祺貴人說:“娘娘這會子傷了手,想必要将養好些日子,倘或閑着無聊,咱們姐妹可常來,給娘娘解解悶兒。”
結果招來老姑奶奶一聲嗤笑。
祺貴人尴尬了,頰上的肌肉吊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頤行知道自己讓人下不來台了,忙笑道:“我才剛還想呢,和妃出了這樣的意外,太後心裡必定難受,要多去陪太後解解悶兒才好,不想你們倒要來陪我。我這傷,也不算太重,歇息兩日就會好的,大夥兒不必放在心上。”
她沒有和她們親近的心,尊就是尊,卑就是卑,犯不着裝模作樣打成一片。
康嫔瞧得真真的,既然如此,就不該在這裡讨人嫌,便道:“娘娘今兒受苦了,好好保重為宜。咱們人多,亂哄哄的,沒的擾了娘娘清淨。還是各自回去吧,等娘娘大安了,再來請安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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