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吞吞的,還能聽出來聲音裡的散漫。
季然語氣焦急,像是緊繃着神經,“薛哥,律所……律所出事了。”
“錢玮又來了是嗎?沒事,你打發他就行。”薛深在外面的花池子旁邊點了根煙。
“不是,錢玮闖進你辦公室了,把你辦公桌推倒了,徽章,你放在桌上的那一枚律師徽章,掉在地上摔碎了。”季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壯着膽子說道。
“……”薛深把煙掐滅了。
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花池子旁邊,過了幾分鐘,都沒怎麼動過。有些他已經要忘記的回憶,一幕幕地在他腦海中閃現。當時的他還很年輕,意氣風發的。
“兒子,想好了嗎?讀法律專業,不後悔?”
“這個律師徽章是我送給你的大學禮物,也是你的成年禮。也不是說非要讓你去做一名律師,想做什麼就去做。原本想把律師、法官、檢察官甚至是仲裁員的徽章都一起訂做了送給你,但是爸手裡真沒那麼多錢了。”
“兒子,不要跟别人攀比,做最好版本的自己,就好。”
“兒子,我送你這徽章,不是讓你閑着沒事就去學校的超市找過期食品和假冒僞劣商品打假的。律師努力的方向,就是有朝一日讓自己失業。你的工作是捍衛法律尊嚴,不是找茬。”
……
“薛深,你帶回家那個女朋友,我不想背後置喙她的為人。但是,我隻想告訴你,人與人之間最舒适的關系,靠的是靈魂和三觀的共性和吸引,而不是像你現在這個樣子,縮衣節食,委屈自己,一味地付出,道德式地自我感動。你感動不了她,也感動不了你自己。”
“你學的是國内的法律,前半生,你被國内的法治之光照耀着。後半生,你就應該把自己活成一根蠟燭,從頂燃到底,燃盡自己的最後一分光明和膏血。”
……
“快要病死的人是我,你絕望什麼?薛深,你是家裡的長子,作為一個成年人,不應該看到了希望才去堅持,而是你堅持了才會有希望,明白嗎?”
“徽章裡面有一張照片,是你滿月的時候,我抱着你照的。咱們父子倆一直都沒機會好好地拍幾張照片合個影,這張照片應該算是我們唯一的合影了。”
“兒子,爸等不到你穿上律師袍站在法庭律師席上了。”
……
薛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沉默良久。
季然遲遲等不到他的回複,有些不安地問道:“薛哥,薛哥?”
“我馬上到。”
“薛……”
“我的辦公桌,不要動,不用撿起來,也不用收拾。”有人會給他收拾得幹幹淨淨,不需要季然動手。
“好的,那徽章……”
“不要動,還有徽章裡的照片,都别動。”
薛深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囑咐完季然就挂斷了電話,冷着臉回書房去收拾東西。姚鳳鳴案的一些卷宗還放在宋驚國的書房裡。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宋驚國問薛深。
薛深也沒多解釋,稍微緩和了一下臉色,語氣僵硬地說道:“我辦公桌被人推了。”這個語氣僵硬不是針對宋驚國的,而是薛深在強壓心底的怒意。
宋驚國是何許人也?活了這麼大的年紀,什麼風浪沒見過,能讓薛深臉色大變,情緒外露至此,肯定不可能隻是辦公桌被推了這麼簡單,“誰做的?”
“重案三組,錢玮。”
宋驚國想了想,這些年他研究刑法理論多一些,并沒怎麼和警方的人打過招呼,但是薛深已經點到重案三組了,宋驚國也大概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你等一下,我讓老林開車送你過去。”宋驚國拿起書房裡的座機,給老林打了個電話。
薛深眸底浮現出一抹詫異。
老林,是宋驚國兄長宋安國的司機。
宋安國從政,最近這幾天剛好住在宋驚國的别墅裡度假,兩個老頭子每天一起下下棋喝點小酒,日子還挺滋潤的。薛深見過宋安國,宋安國抱着盆蘭花,在修剪花枝,看起來樂呵呵的沒什麼架子。但是,薛深看到宋安國身邊可是随身跟着好幾個警衛員,那些人稱呼宋安國為部長。看宋安國的氣度,總不可能是哪個公司裡保安部的部長。
有一次,薛深查了下,看着查出來的結果目瞪口呆。真要算起來,宋安國可比錢玮頂頭上司的上司還要大上幾級了。
“謝謝宋爺爺。”薛深着急自己的那枚徽章,也沒心思再多說什麼。
第348章打臉
老林開車很快很穩,偶爾和薛深交談幾句。别看老林笑呵呵的一副很好相處的模樣,但是該說的他都說,不該說的他是一個字都不會多透露。薛深也一樣,所以兩個人一路上聊得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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