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岑熙隻将先前偷攜出案庫的軍案安置妥當,随即便凝着桌上那塊盈盈一握的牙雕,莫名看得出了神。
牙雕上刻的是翻天蓮葉,映日荷花,紋路精緻細膩,和順天的吉祥紋飾不大一樣。不過再精心愛護的牙雕,卻也敵不過歲月,會在紋路裡掩上淡淡的舊黃色痕迹。至于雕件外則油潤光滑,顯然是被愛不釋手地把玩已久。
也不知那樣愣愣地看了多久,院門前忽又傳來了動靜。
方岑熙眼疾手快地收好牙雕,塞進袖口,堪堪起身,便迎上提着食盒的裴恭推門入院。
裴恭瞧着滿眼狼藉皺了眉,又看着方岑熙尚未來及換下的官員常服,頓時疑惑:“屋裡這是怎麼……”
方岑熙慢吞吞擡起眼,若無其事地瞭向一旁伸懶腰的白浪花:“畜牲打翻的。”
“喵嗷?”白浪花□□的動作一頓,忿忿甩甩尾巴,仿佛對此很是不屑。
裴恭嘴角一抽,對方岑熙這番驚人的出語深感震驚,忙不叠擱下食盒,抱着白浪花順兩把毛,才打量向方岑熙:“你這是怎麼了?”
“我聽說皇上親自擢了你的品秩,可是真事?今日入宮,有沒有人為難你?”
方岑熙泠然輕笑,神色便又像往常似的溫和下來。
他慢慢瞧向裴恭,溫聲應道:“三爺消息靈通。”
“的确擢了五品的大理寺左寺寺正。”
裴恭聽聞此言,臉上擔憂的神色頓時煙消雲散:“我就說,你是有功在身,不能總叫人苛待了去。”
“你手上這傷都還沒有好,哪有不封賞的道理?”
他自顧自開了食盒,将盤盞悉數擱在桌上,又拿出一壇陳年秋露白。
“我一早就備好了,食盒子是從至歸緣叫的,酒不是。”
這一盒子東西内有乾坤。
有時鮮的油悶冬筍,還有油淋的白灼菜心,糖醋小排和蘆筍蝦仁并了一層,最下面是紅馥馥柳蒸的糟鲥魚。
酸筍雞湯還冒着熱氣,饒是冬日裡,也讓人覺得暖烘烘。
裴恭泠然道:“我裴家新喪,二哥的棺杦還未扶回順天,不好大肆宴請,隻能從家裡拿瓶好酒來請你。”
“我記得建州都愛吃魚的,便專門訂來一條,你嘗嘗。”
裴恭還将那專程買回來的半尾生魚擱在白浪花碗裡,瞧着白浪花埋頭苦吃起來,才回眸瞥向方岑熙。
“你升官是好事,我們岑熙剛直不阿,明察秋毫,斷案衆多,早就該升官加秩。”
“大理寺無人賀你,是他們低劣,我卻見不得你受委屈。”
他将筷子橫在方岑熙面前的碗上,又興沖沖拿個見方的錦盒出來,擱在方岑熙年前打開。
“這塊徽墨是輕煙松油,都說質地極好,是難得的佳品。”
“你也知道,這玩意留在我手裡就是浪費,縱使是千裡馬,也得有伯樂來相,這東西正配的上我們方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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