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雲台上一幕,莫說是圍觀賓客,就連他這個父君都想不透,沈丹熹今日為何有此一舉。
當初愛慕殷無覓,非他不嫁的人是她,為他舍棄仙元,放棄大好前程的人是她,如今在衆目睽睽之下,反悔傷人的亦是她!
沈瑱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喚道:“神女在何處,叫她過來見我。”
親衛上前來,拱手奉上一條織金赤紅披帛,俯身禀報:“主君,殿下在兩個時辰前,闖入玄圃看管外來坐騎車辇的山頭,放出一群神獸,又和羽山少主一起離開了昆侖,玄圃山主已命人将神獸都捉回,也派了人追去,但羽山少主速度太快,我們的人沒能追上。”
沈瑱倏地從座椅上站起來,心頭火氣又直往上蹿升一截,蹙眉道:“漆飲光?她怎麼又和他走到了一處?”
二十七年前,她險些命喪他手的事,看來她是忘光了!
沈瑱雖惱怒她今日所做之事,但也實在擔憂她的安危,她失了仙元後,根本就無自保之力,在他眼皮子底下都差點出事,更何況出了昆侖。
雖說她如今已收回仙元,但到底是今非昔比。
沈瑱按了按額角,坐回椅上,瞥一眼後方靈湯氤氲浮出的水汽。
先前他面向賓客的說辭,不過是一道冠冕堂皇的借口,暫且遮掩過去罷了。昆侖神女大婚,九重天上仙君皆來道賀,天帝、王母也都賞下厚厚恩賜,可以說晟雲台上的結契儀式,受萬衆矚目,并非用一句“小輩頑劣”就能蒙混過關。
大婚之後,亦還有許多場合需要他們二人出面,阆風山主的加封大典,他和殷無覓都不能缺席,更不可能在此時離開昆侖,鬧出太大動靜。
殷無覓必須得多在人前露面,才能盡可能打消諸人猜疑。
沈瑱沉聲道:“夜裡的儀式照舊,神女離開昆侖之事,别叫旁人知曉了,今夜他們兩人一直都在洞房内,明白嗎?守好各處宮門,勿使人亂闖。”
親衛應下,沈瑱又道:“去,把羽山大長老請來。”
待漆飲光收到大長老急吼吼的傳訊時,沈丹熹與他二人早已出了昆侖地界,羽山少主的速度果然要比一般的坐騎快得多。
撲面而來的疾風被孔雀周身妖力化開,撲至臉面時,已變得十分柔和。
沈丹熹撫了撫鬓邊飛揚的發絲,聽見傳音咫書另一頭那羽山老頭暴躁的叫罵,已是氣得不顧身份和禮節了。
“小兔崽子,你瘋了嗎?今天是神女大婚之日,你要把她拐到哪裡去?你是不是忘了你上回的教訓?你要是再敢做出什麼荒唐事,就算是鳳君和凰主也不會再保你!”
漆飲光抖了抖頭上翎羽,語不驚人死不休,慢條斯理道:“我跟神女私奔去了。”
咫書另一頭的叫罵戛然而止,一瞬間安靜得詭異。讓人懷疑,對面的老頭是不是被他這一句話氣撅過去了。
漆飲光被沈丹熹惱怒地抓住後脖子,揪掉了好幾根羽毛。
他吃痛地嘶了聲,解釋道:“哎,我開玩笑的,大長老消消氣,你盡管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神女殿下,絕不會也絕不敢傷害殿下一根頭發絲,保管全須全尾地将她送回昆侖來。”
大長老一口氣終于抽上來,被他一席話撩得怒火更勝,喘着粗氣道:“你現在就把神女殿下全須全尾地給我送回來!”
漆飲光往後睨了一眼,溫聲回複:“恐怕不行,殿下現在不願回去。”
大長老的喘氣聲輕了許多,他沒來得及說話,倒是另一道沉穩而冷靜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質問道:“沈丹熹,為何?”
被父君直呼全名,說明他現在是真的動怒了。
沈丹熹捏緊手裡羽毛,垂下眼睫,回道:“等我回來,會給父君一個解釋的。”
傳音咫書兩端都安靜了好一會兒,昆侖君的聲音才再次從咫書中傳出,說道:“好,本座等着。”
昆侖君的話音落下,沈丹熹眉心浮出一道蜿蜒的豎紋,在金色的花钿之下一閃而沒,是沈瑱落于她身的一道禁令,遮掩住她的真身,亦禁止她吐露自己真身。
——昆侖君已發話,神女身在昆侖,又豈能讓她在昆侖之外暴露自己的蹤迹。
孔雀的五色神光從天滑過,漆飲光終于忍無可忍,讨饒道:“殿下,手下留情,我的毛快被你拔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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