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睿雖然是個經典的利己主義者,但這樣的人一向是為心愛之人,他能夠做任何事情。
就比如當初為了得到陸晟,聽了白母的指示,對景殷的傷害也不小。
可他現在喜歡的是景殷,這麼對象一轉換,那立場就不一樣。
要是當初景殷沒有救他,那還能有他白睿,他怎麼能活到現在?
抱着這樣的心态,他哭着哭着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是被人給搖醒的,那人吱吱呀呀的,不知道說着什麼,一直用手拍打着他的臉。
他迷迷糊糊的說的什麼夢話,時不時呼喚出了心中人的名字,就聽耳畔傳來一聲沉穩蒼老的聲音:"你認識阿殷?"
他是被拍醒的,醒來時模模糊糊,對上了一張蒼老到憔悴的臉。
就是一開始進來那個蓬頭垢面的老人。
他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後反應過來,老人是為他解開手铐,讓他松散了自己的雙手,常年貧血的身體也得到了疏松。
老人看他面色慘白,也是不知道哪裡掏出了一瓶礦泉水,就對着他的嘴給他灌上了。
"這個時間點,他們是不會過來的,你,是我的孫子吧。"
白睿先是很迷茫,而後意識到這句話的意義後,他瞳孔逐漸放大,後退幾步,聲音有些顫巍巍道:"你……你是誰?你别過來……"
"你是白睿吧。"老人不慌不忙,雖然是蓬頭垢面,但面容的輪廓,依稀可以瞧見他年輕時候的風華。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這男孩一臉防備,老人不緊不慢的放下了那瓶方才男孩口中灌的水,坐直了身子,道:"剛才我聽到你喊了小殷的名字,你和小殷關系不錯吧,上次見你還是五年前,都有些記不清你的模樣了。"
"五年前?"五年前發生了很多很多事,也正是他被認回白家的那一年,也是被他救了,初見他時的那一年。
那一年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見過了很多很多的人,但他唯獨記不清面前之人為何會與自己相識。
老人無奈的晃了晃腦袋,撥開了面前的頭發,露出了一張蒼老中帶着一絲年輕時候的俊朗的面孔。
這副面孔,與他父親有幾分相似。
"你是……你是……"白睿突然就想起來了這副面孔他什麼時候見過,表情變得逐漸驚恐起來,連語氣都帶着哆嗦:"您是爺爺?您不是已經……"
"我沒死,這幾年來我一直都被關在這個地下室裡,不見天日,隻能靠裝瘋賣傻,蒙混過關,要不聽我講故事啊?"
"您……你就不怕我會出賣您?當年您也是讨厭我讨厭的緊的,知道我是什麼德性吧?"
老爺子隻是悶悶的笑了幾聲,一副憶往昔的模樣,好像不管不顧要說出當年的真相似的。
"孩子,要是我不說出來,不趁這個機會,不在有人能與我說話時湊湊巧,我就永遠永遠隻能把這個秘密憋在心裡了,這個秘密隻能陪着我入土了。"
見白睿面上浮現出幾分松動以及動容,老人繼續說道:
"或者是等我真的瘋了,真的傻了,真的得了他們想要的癡呆症,這一切爛在肚子裡了,就說不出來了,就不能……還那個孩子一個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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