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龍灣,柯永鑫直接把車開到了江邊。兄弟三人,一人從車尾箱裡搬出一箱煙花。
“剩下的都給你們放了,我和你們大嫂回去收拾一下,準備明天一早就出。你們盡情玩。阿定,阿輝,照顧好兩個妹妹。”
柯永鑫點燃一支長又粗的煙花,看着絢爛的煙花在江面上空綻放完後,對兩個弟弟說。
“我覺得她挺适合你的,臭小子,把握機會哦。”他指着林玉錦低聲對大弟弟說。
“瞎操心,快去過你的二人世界。”柯永定對自家大哥,一臉嫌棄道。
他哥準備了這麼多煙花,本來是準備吃完年夜飯,帶老婆孩子到江邊放的,這下他們四人可以放個夠了。
“夠他們放一陣子的了,老婆,我們走。”他走到車跟前,為老婆拉開車門道。
小钰站在原地,望着天空綻放的煙花,舍不得走。他又喚了一聲,她才姗姗而來。
“你要喜歡看,等朵朵回來,我再買給你們放。”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婆道。
“明天我們去哪裡旅遊?”小钰淡淡問。
“你有沒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柯永鑫問。
“有,你呢?”小钰問。
“我無所謂,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婦唱夫随。”他認真道。
“你的意思是随便哪裡都可以?”她問。
說話間,他們的車已經停在地下停車場。
“有你的地方都可以。”停好車,柯永鑫回答老婆道。
小钰沉默不語。對方以為她在思考要去哪裡玩,所以就沒有追問。到家後,她依舊沒說要去哪裡玩。
“柯太太,你要不知道去哪裡玩,我就自作主張,買明天一早的飛機票啰?等你洗漱完出來,我再告訴你我們的旅遊路線。”柯永鑫道。
“你先不着急買票,等我洗漱完了再告訴你。”小钰脫掉外套,拿着睡衣去了隔壁衛生間。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從衛生間出來。
“柯太太,你的頭吹得不過關,我再幫你吹吹。”說着他從浴室拿來吹風機,幫坐在床邊的老婆吹起頭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撩着女人柔軟的絲,偶爾有幾根絲飄到他臉上或者手臂上,癢酥酥,麻絲絲,撩動他心弦。
房間裡隻有吹風機的聲音,還有被吹風機淹沒的心跳聲。
“柯太太,想好去哪裡玩了嗎?”男人低低柔柔的聲音,在吹風機關閉的第一時間,飄進女人耳蝸裡。
“我想媽媽了,要不我們去看看媽媽吧?”女人低聲呢喃道。
“嗯。”男人從背後抱住女人,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
“我媽在東山,你媽在哪裡?”她說的東山,是指東山公墓。總感覺大過年的,說出來不大吉利,所以隻說了“東山”。
“我媽順江而下,飄到我這裡了。”柯永鑫想說,我媽的骨灰灑在江裡了。末了,他又戳了戳自己的心口,補充道。
歐陽靜最初是葬在西山墓園,那裡是深城最貴的墓地。後來被柯正傑遷到靜園一個偏僻的角落。
那個角落與外面遊客觀賞的地方,是隔離開來的。那裡很美,很幽靜。偶有遊客闖入,會有一種“曲徑通幽處,禅房花木深。”的感歎。
上次他們去靜園玩,他自己一個人去轉了一圈。坐在禅房裡,透過木窗,對着柳樹下,花叢中的石碑悼念了片刻。
他不敢帶她一起去,怕在她面前情難自禁,讓她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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