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側頭吩咐玲珑去尋長房老太太,“悄悄和老太太說,康郡王要出京,我想稍封家書給父親,請父親早些回京。”玲珑颌首匆匆去了花廳。等到玲珑回來,琳怡的家書已經寫好,玲珑上前行禮道:“老太太說了,既然是家書,讓小姐看着寫。”琳怡将信箋拿起來吹幹墨迹。鄭七小姐這才過來幫忙,“要不要我去拿漆油來,你有沒有随身帶印章。”琳怡笑道:“隻是家書,就用香糨封好就行了。”她沒有用漆封,想必周十九也不會打開來看,周十九能利用她,她也能利用周十九的驕傲。周十九能在衆人中一馬當先獵到白狐,想必騎術了得,哪裡有比他更快的信使。再說,就算家人送信不經過周十九,想必周十九也能知曉。既然避不開,不如就不避。……沒有漆封的信函交到周十九手上,周十九沒看一眼就收入懷中,“信我會送到。”那聲音悠揚好聽,是因為每個音調都拿捏的極準,所以悅耳。琳怡再要行禮。周十九卻輕笑一聲,那笑聲仿佛能洞悉她心裡所想,讓人不由地心虛,在琳怡沒擡起頭之前,他已經舉步離開。……回去陳家的路上,長房老太太靠在芙蓉圓枕上看着琳怡。琳怡緩緩道:“之前和伯祖母說的鄭七小姐的十九叔,就是康郡王。”長房老太太略感驚訝。琳怡試試小籮裡的茶碗溫度,雙手遞給長房老太太,“我一直以為是鄭家的長輩,沒想到是宗親。”長房老太太喝口棗茶,垂下眼睛,“難怪你想不到,鄭七小姐叫叔叔,怎麼可能是惠和郡主娘家人。”琳怡颌首。她也是被鄭七小姐誤導了。“康郡王的祖父是太祖九子,成祖時封了康郡王,曆經高宗和本朝,康郡王在宗親中自然輩分大。惠和郡主論理是該喊聲十九叔,隻是之前康郡王沒有複爵,大家相處的時候便随意了些,鄭七小姐性子直率,跟着惠和郡主一起亂叫也是有的。”琳怡能理解這個意思,就算都是宗親,也要看誰的身份更尊貴,一個獲罪被奪爵的宗親,平日裡相處時也就随意些。長房老太太擡起眼睛,“怎麼想起來讓康郡王捎信。”琳怡低下頭,“孫女也是猜康郡王可能去福建于是就多問了一句,沒想到果然就是……”琳怡說着頓了頓,“在福建的時候,父親和福建的清流多有來往,這次嚴大人到了福建查出赈災款錯漏,對清流來說是莫大的機會,我害怕父親會因此被福建的事絆住不肯回京。”等到了多年等待的機會,父親不一定就肯置身事外。她怕的是父親回福甯交代公務也是周十九的一步棋,父親回到福建之後,順理成章要幫襯嚴大人對付成國公,隻要陷進去就再也拔不出來了,興許富貴險中求是對的,隻是父親耿直的性子不會明哲保身,隻怕将來不小心引火上身。比起一味追求富貴榮華,她更期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伯祖母,都是我自作主張。”琳怡想和長房老太太說清楚再行事,隻是在鄭家不好行事且時間緊迫,福建的事既然有了頭緒,就要火速處理,拖延時間越長越給成國公掩蓋的時間,周十九不會耽擱公事來等她。長房老太太仔細地看着琳怡,似乎從琳怡身上看到了允禮影子。陳家能做勳貴,也是因為陳家祖宗有過人之處。大約是老天給了陳家太多富貴,後人反而不繼。允禮從小就聰明,她還以為陳家靠着允禮日後會重新興旺,沒想到允禮早早就沒了,“信上是怎麼寫的?”琳怡睫毛微微顫了一下,“我隻是寫京裡有變,伯祖母讓父親速歸。”緊急的家書不能寫太多。長房老太太贊賞地看一眼琳怡,“這樣的家書,即使半途被人瞧了也沒什麼。”她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思。她既要請周十九幫忙,也要防着周十九。長房老太太歎氣。“不參與此事,你父親難免心中遺憾。可是你父親的脾氣也确實難成大事。”琳怡低下頭,“父親不可能不參與福建的事……我隻是想,參與少一些更好。”她隻是盼着時間緊迫,父親能有所保留,要知道成國公是一塊大石頭,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啃碎。長房老太太動動身子,“這些都是誰教你的?”琳怡輕聲道:“姻語秋先生平日裡說過一些。”“你這孩子,姻語秋沒白教你,”姻家可是出過帝師的,看來姻語秋不止是個隻會琴棋書畫的才女。不過好老先生重要,沒有好學生也是無法施展才能的,長房老太太将琳怡攬在懷裡,幹脆多教琳怡一些,“嚴大人參奏成了,也會有你父親一份功勞,就算父親全力而為,也不過如此。”出面擔當的人不多,等着分一杯羹的人卻不少,“官場上,要始終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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