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唠嘀咕了一路,天色将暗,快到益州城時,石頭隻給他回了一句話:“想太多,咱隻奉命行事。”阿孛都日朝他們投來冷冷一瞥,話唠立時收聲,小小聲嘀咕道:“我就不相信将軍不好奇。”阿孛都日的反應是直接朝嶽欣然問道:“你打算如何做?”話唠:……卧槽,果然将軍就是牛逼啊,他好奇了一路,隻敢猜了一路,将軍卻是直接問了當事人……嶽欣然勒馬,馬鞭一指【珍寶閣】:“我要先從此處開始,你呢?”阿孛都日揮手,話唠與石頭神情一肅,立時轉身,消失在人海,幹淨利落。阿孛都日直接用行動表示他已經開始,合作夥伴如此利索,她自然也不能拖了後腿,嶽欣然一躍下馬,微微一笑:“那我也開始吧。”然後她擡頭,看着【珍寶閣】那三個字。珍寶閣是整個益州城中販賣所有奇珍異寶之地,上至前朝古物,下至當世奇珍,都能在此處尋覓蹤迹,這樣的買賣,尋常人家自然不會登門,能來的非富即貴。而在益州城這樣的地方,當這個圈子限定到最頂尖的一撮兒權貴時,人數便極為有限,很好辨認。而今日,又更是特殊,是這個圈子各路人齊聚一堂的日子。珍寶閣冷清的門前,不時有華麗并車停駐,被訓練有素、衣着得體的夥計親切又不谄媚地迎入。前堂人并不算多,至少遠算不上熙熙攘攘,這許多富貴賓客衣鬓生輝,漸漸交談,不時有輕輕的笑聲傳來。當嶽欣然與阿孛都日踏進這古樸典雅的大堂時,立時有書生模樣的人上前行了一禮,将他們攔在門口:“娘子是想給家中采買什麼麼?”嶽欣然笑:“我想賣東西。”書生先是一愣,然後笑容不變:“娘子出了門左轉五十步便是‘張氏當鋪’,信譽好誠信佳,絕對比我們珍寶閣更适合。”嶽欣然卻負手而立,視線一掃大堂,神情淡然:“月中了。”書生一頓,忍不住再次仔細打量這位娘子,可對方頭上沒有什麼華麗的飾品,衣着也隻是普通,卻是這樣的神情氣勢,還能說出“月中”這關鍵詞,如果不是從家中長輩口中聽說,一個小夫人怎麼可能知道月中?可如果她家中長輩知曉這個,這位娘子身上卻又實在看不出什麼标記。這難不倒服侍過許多貴人的書生,他的視線往後,落在了阿孛都日身上。很多時候,鄉間那些愚夫愚婦以為真正的富貴人家就是穿金戴金,其實真正的世家子弟,受家風熏陶,也許正好會像這位小娘子一般,周身上下隻有氣質,難見奢侈飾物,可能連金玉都未有一件,也正常。越是那頂級世家,越有可能這般。見識過益州之外,整個帝國一頂一的大世族子弟之後,書生無比确信這一點。而真正可以辨識富豪程度的,有時候卻是在他們的随從身上。當書生看到阿孛都日冷凝的視線,周身的氣勢,不通武藝,他也能清楚地判斷,珍寶閣那位教頭怕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于是,書生隻覺得一切豁然霧解,他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歡迎小娘子參加珍寶閣的月中拍賣,不知小娘子是有何奇珍想在我珍寶閣出手呢?”拍賣?這益州城的珍寶閣原先主持過幾次官賣,将那些抄沒官員的财産拍賣出去,變成現銀返還官府。可漸漸地,這些富貴者手中的珍玩想出手,便也想通過類似的形式,于是珍寶閣每逢月中便舉行這月中拍賣,一開始或許這隻是一種為了避免價值被低估的物品交換形式,可到得後來,這已經成為益州愛好奇珍的權貴者們的一次變相炫耀大會。若沒有一定的資格,連門都跨不進來。這就是那書生先前會一再質疑嶽欣然身份的原因。而阿孛都日更加好奇了,不知嶽欣然帶了什麼,竟要在這珍寶閣拍賣嗎?嶽欣然一指自己額頭,微微一笑:“勞煩取紙筆來。”書生大感驚奇,他自以為在珍寶閣見多識廣,前朝皇帝的冠冕、上任太宰的書畫、吳國的瘦馬、大梁的石刻……什麼奇物他沒見過,但第一次有人敢以這種方式來展露她的拍品。書生立時取來紙筆,紙是雪宣,筆是狼毫,都是上上品。嶽欣然落筆,書生欣喜地贊歎,就這手字,便沒有辜負他這套紙筆,然後,當嶽欣然洋洋灑灑寫了三行字之後,書生的神情已經從好奇到震驚。嶽欣然寫了三行字就停了筆,遞上紙面:“不知,此物夠不夠格當珍寶閣的拍品?”書生雙手顫抖着接過,連視線也不敢與嶽欣然交彙,他雙手抖得連那薄薄的紙頁都捧不住般,額頭豆大的汗珠淌下,然後,他猛然驚覺,生怕那顆汗濺在紙面上、污了墨迹,他隻躬身高高捧着紙面高過頭頂,顫聲道:“在下方才有眼不識泰山,并非有意怠慢,還請夫人見諒!此物、此物……在下做得不主,馬上去問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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