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後往日微圓的眼睛微微垂了下去:“當年,你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此生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是如何讓四個月的孩子離世的,我手裡也捏着當初的事兒。想證明胥非你親生,并非難事。”
薛菱與她站在一排,兩個女人如同聊天般。薛菱笑道:“人們更願意相信母子曆經艱辛重逢的故事。更何況,若是此次澤出了些什麼事情,你會理解我的。不能接受死亡的隻有我們。”
林皇後脊背緊繃着,她好似強忍着不讓自己塌下雙肩,道:“澤會好好的。會的。”
薛菱的内心很複雜,她想說林皇後有的資源是不足以在這場争鬥中立足的,她更像是十年前的薛菱,一顆心還是輸不起。
但這場争鬥中,怕是輸的最慘的就會是她了。
薛菱并不覺得一個女人心硬到她自己這般是好事,有多少無能為力,有多少一無所有才能成她如今的樣子。薛菱忍不住提醒道:“帝國的太子,在如今這世道,絕不是能活的久的位置。怕的是澤出了事情,修繼任,又是個白白送了性命的。”
而林皇後最驚惶的便是此事。難道要為了一場毫無退路的遊戲,再折損修的性命麼!
而另一邊,刁琢在與昏迷不醒的太子一并回大興宮的路上,腦子裡都是車颠簸飛起那一瞬間的情景。澤好似在颠簸時,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他面色慘白,眸中寫滿了絕望與驚慌,而他一擡眼看到的是同樣驚惶的刁琢,卻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先護住她。
刁琢一瞬間明白,這場婚事對她與對澤而言是絕不相同的。
她雖或有柔軟的心意,畢竟太子澤的溫和寬厚一向給人安定的感覺。但她的父親是新貴寒門,她成為太子妃,同時水漲船高的還有刁家。她心裡很清楚這場婚事意味着什麼,她也知道恩師蕭煙清有許多抱負不能展現,或許她作為生徒,能夠以太子妃的身份替她實現抱負。
在她心裡,這場婚事摻雜了許多内容,少女情意絕不是她放在第一位考慮的。
而此事中澤的态度,卻也使她内心動搖了。
他心裡到底對這場婚事有多少的向往與憧憬……
倉促的婚禮草草收尾,趕制的錦緞屏障燒成一截截白灰,無數珊瑚被火熏燎發黑,特意擺出來的熱鬧場面瞬間成了笑話。火勢漸漸熄滅,約有七八人死于帳篷起火,而火事的原因卻再難查出來了。
而當馬車散架太子澤受重傷昏迷的消息傳來,殷邛面上的驚愕與暴怒,幾乎使他額頭青筋凸出,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殷胥冷靜道:“太子傷勢如何?”
殷邛一拍胡椅的把手,聲音如炸雷一般:“你當真敢說此事與你無半分幹系。”
殷胥雙手收回袖中,挺直了脊背,平靜到:“我當真敢說。若要用謀殺的手段,那輪到我上位,怕是除了嘉樹以外,每位都要殺死才有可能。年輕時兄弟之争的污點,一旦扣上,對外再怎麼解釋也無用,隻能等着時間消淡。我不過是從西域歸來參加婚禮,莫名扯入此事已購無奈,父皇難道真想讓争鬥開始麼?”
殷邛如啞了火一般無言。他年輕時如何上位,如今還刻在脊梁骨上,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來一次血鬥事變。然而他一面不希望放權給儲君,一面又覺得哪個兒子都不夠合适。
然而如今的局勢已然大張旗鼓的改變。殷邛與殷胥在衆宗親陪同下,幾乎是沉默的離開皇家獵苑回到大興宮中,而太子已然蘇醒,更沉重的消息緊接而來。
太子自腰部以下失去知覺,不能行走。眼睑與嘴角難以完全合攏,說話時有一小半詞語的音韻無法發出聲音來。
他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國太子的資格。
澤對于聖人、皇後與修以外的人一概不見,朝堂上卻竟沒甚麼對于殷胥的讨伐,但流言中關于殷胥謀害太子澤的流言卻一直興盛着。
朝堂上将重新立儲一事推到重中之重,竟離奇的冒出一波人支持立胥為儲,當初關于薛菱親生的消息又被拿出重提,但殷邛心裡清楚胥是誰的孩子。在立殷胥為儲的呼聲下,殷邛本對于殷胥的懷疑又再度燃起,他決意依然立修為儲。
而詩書方面幾乎墊底的修就這樣再度被推上了太子之位。
癱瘓的太子澤被立為安王,封地則立在了最富庶的湖州宣州一代。
殷邛本就被此事壓的滿心怒火,他自認讓澤在長安城内留半年,待禦醫能幫他恢複說話發音後,讓他再由刁氏陪同去南方的決定已是足夠的能體現慈愛。澤可以在南方富庶之地一直平靜生活着。
但在太子澤出事後,與他鬧起來的人中,竟有林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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