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無業,我要你天天睡足五個時辰。”王藥是這麼規定。
哪兒行呀?身體長期習慣少眠,還好吃好養地趴了幾天,寅時準點,顧依就骨碌着大眼睡不下去。
睡不着折騰,趴太久導緻脖子肩膀酸更折騰,顧依戳枕邊人兩下,沒反應,便起身想要下床,以往他都是睡床外側,可現在王藥以要方便照料他為由睡外側,這讓他動作必須很緩慢才能安全下床,那可真不簡單,雙腳安穩落地時,他已驚出一身汗。
顧依邁着小小的步子蹑足到房門,未免驚醒王藥,他不敢點燈,摸到門鎖就開,這鎖他開過,王家的房屋建造處處是好手藝,門窗關上或推開都是幾乎沒有聲響地流暢,于是他沒有留心,他因此付上代價。
哐當!一聲重物墜地聲響,顧依下意識彎身去撿,拿起地上那顆從門鎖上掉落的鵝卵石,因帶傷而動作遲緩,他聽身後腳步聲重重跺着地闆靠近,怕得不敢起身。
“殿帥,你在宮裡守皇上寝宮,是不是也這麼笨手笨腳?老實說吧,皇上是不是早就賞過你闆子?”
“沒……啊!”軟嫩的耳朵被無情地掐住後提起,顧依有再大膽子也不敢掙脫,佝偻着腰讓王藥給牽到桌邊。
“想去哪裡?你又想去哪裡?”王藥拍桌。
“沒去哪兒,我就想……吹個風。”顧依垂着頭,身後就是床,他悄悄地往後退,想回去趴好接着睡就沒事。
啪!桌子給拍得晃動,王藥吼:“站住不準動!”
顧依怕了,他真不想再挨打,他挪着步子蹭到王藥身前,試探的手像摸象一樣抓住王藥手臂,“哥哥……”他拉長尾音,學着弟弟偶爾會用的撒嬌語氣,“别氣,我真的沒有要出去。”
“還叫我哥哥?那哥哥我昨晚說什麼,你記得不?”王藥翹起腳,美麗的鳳眸蘊着狩獵者的鋒芒。
“說……”顧依心虛地回答:“要我睡五個時辰,可那……”
“明知故犯!”王藥厲聲。
面對王藥的嚴厲,顧依低聲下氣:“夫人,我聽話,這就回床上睡覺,你别生氣,原諒我了好嗎?”
王藥起身離開,回來時竟帶着收納戒尺的盒子。
顧依嘴唇禁不住地顫抖。
“要我原諒你也行,你得老實回答我。”王藥慢悠悠打開盒子,拿出戒尺,手執着擱在膝上,“你是不是瞞了你弟弟很多事?”
王藥的問題出乎顧依預料,顧依考慮了會兒,承認道:“他們還小,很多事我不想他們知道。”
“好,我明白你的用意,你可以瞞他們,但不能瞞我。”王藥抓來顧依的手,把戒尺壓上掌心。
顧依咬牙,有那麼一刻他想躲開,但設身處地地想,若他教訓弟弟時弟弟也躲,他會懷疑是自己教得不對,因而心裡不會好過,他不想王藥不好過。
“戚兒霸兒的娘,是不是真的有墓在城外?”王藥問。
靜寂維持了片刻,顧依低下頭,頹喪地答:“沒有,他們的娘給燒了,骨灰當煤炭使,什麼都不剩。”
“你打算騙他們到什麼時候?”尺子還是沒有離開掌心。
“我沒打算說。”顧依低下頭。
“你不覺得他們被蒙在鼓裡很可憐?”
顧依擡頭看王藥,内心孕育多年的憤恨情不自禁流露出來:“誰不可憐?不知道是可憐,知道了難道就不可憐?”
見王藥蹙眉,顧依擔心自己懷疑娘親也許沒死的心思會給看出來,便立即撇過臉。
“打吧,你覺得我錯,就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你就教我。”顧依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取得王藥諒解,隻得硬着脾氣。
好一會兒,王藥沒有說話,顧依不敢動,也不敢再開口。
“我知道你還有事情瞞我,但你不想說。”王藥把戒尺擺回盒子,站起身把顧依摟到懷中。
“我不打你,不是原諒了你,是不想你總以為挨打就可以解決問題。”
顧依擡手也抱着王藥,掌心覆蓋在王藥手背,他感激王藥對他的疼惜,但又沒法把心事和盤托出,他一方面想查自己的身世,一方面也擔心會惹事,若他娘親還在世,而顧秦不是他親父,他是不是要找顧秦報複?以及他要怎麼面對不尋找他的娘親?這些沉重的思緒令顧依不想把王藥給牽扯入内。
“我不同意你欺騙戚兒霸兒,這實情對他們來說确實殘酷,但要是他們長大些,出城去要找他們娘親的墓卻找不到,他們一定會難過,那時候你若才告訴他們真相,不是更殘酷?”
王藥的話有道理,顧依不是沒想過,他自認是一直在拖延,沒去正視。
“你告訴我他們娘親的姓氏,做個牌位放到宗祠,那樣才能慰逝者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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