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比秦铮還要大上一歲,因為她這八年來一直在外,哥哥身體又不好,爺爺和哥哥都沒主張理會這事兒,所以,他的婚事兒至今還懸着。若是她爹娘在,他哥哥今年十八,及冠已經過了,也是該将妻子娶進門的時候了。&ldo;哎,我可真不希望公子娶妻,公子娶妻之後,這院子裡就有了女主人管着了。到時候是個好說話的人還好,若是個不好說話的,我們怕是都會不好過。&rdo;聽言的臉垮了下來。謝芳華笑了笑,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值得擔憂的,年齡到了,娶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ldo;喂,聽音,你是不是不喜歡公子?&rdo;聽言忽然道。謝芳華不置可否,她自然不喜歡秦铮!&ldo;你為何不喜歡公子?&rdo;聽言又問。謝芳華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她為何要喜歡秦铮?聽言頓時一拍腦門,氣惱地道,&ldo;公子對你這麼好!你為何還沒喜歡上公子?&rdo;謝芳華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對她好的人多了,她難道都要喜歡?&ldo;哎呀,你怎麼不吃了?&rdo;聽言看着她。謝芳華轉身将熬好的湯藥倒出來,将砂鍋撤下。聽言看着她,眼睛一亮,&ldo;你知道嗎?公子多年來,從不喝藥。哪怕被瘋狗咬傷了腿,也堅決不喝一口藥。就算是他在德慈太後棺木前跪了三日也後來高熱不退,王妃往他嘴裡灌藥,他也給吐出來,這回算是為你破例了。&rdo;謝芳華嗤之以鼻,苦藥湯子進了他的肚子,補藥居多,他算是破的哪門子例。&ldo;這南秦滿京城地數數,多少家的閨秀偷偷地喜歡着咱們公子,偏偏公子拿你當寶,你卻不拿公子當個好的。&rdo;聽言又扒了兩口飯菜入口,放下筷子,對謝芳華強硬道,&ldo;不行,你必須喜歡公子!&rdo;謝芳華挖了他一眼,将他随手推出了小廚房,關上了門。聽言在外面拍門,喂喂了兩聲,洩氣地嘟囔道,&ldo;什麼破脾氣,簡直和公子一個樣!說犯脾氣就犯脾氣,如此竟然還不喜歡公子,難道是性情太相像了?不容易生出喜歡?&rdo;謝芳華在小廚房裡聽着聽言絮叨,對他有些無語。他可真有閑心!&ldo;可是不對啊,公子明明就喜歡你。&rdo;聽言揉揉腦袋,&ldo;鬧不明白了,不過你不喜歡公子也行,可千萬不要喜歡四皇子,若是喜歡了四皇子,公子非殺人不可。&rdo;謝芳華拿了兩團棉球堵住耳朵。聽言又嘟囔地說了一句什麼,往裡屋走去。謝芳華簡單地收拾了廚房,聽到正屋還在鬧騰,懶得回去,便靠在鍋台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睡着了。直到感覺有人推開小廚房的門,來到近前,對她伸出手,似乎要抱她,她才醒來,立即睜開了眼睛,入眼處,是秦铮清俊異常的臉,眸光輝映,不見醉意,顯然今日滴酒未沾。他設了席面,做了東道主,卻堪堪當了一回不喝酒的陪客。謝芳華眸光動了動,錯開視線,看向他近在眼前的手。秦铮自然地撤回手,微微彎着的身子直起,對她道,&ldo;既然醒來,就回房吧!如今人都走了,你也不必躲着了。&rdo;謝芳華活動一下胳膊腳,站起身。&ldo;既然你不喜歡鬧騰,下次我便不讓他們來我這裡了。&rdo;秦铮又道。謝芳華看了他一眼,她在這裡待不了多久,下次是什麼時候?她搖搖頭,用不着顧她!秦铮沒說話,轉身出了小廚房。謝芳華在小廚房裡窩了半日,終于回了屋。聽言早已經将屋子打掃幹淨,開窗透了風,空氣中除了淡淡的酒氣沒回散掉,倒是不見任何污穢的雜氣。她洗了把臉,回了自己的屋子。秦铮似乎也累了,走進中屋,見她不管不顧地躺去了c黃上,他腳步頓了頓,沒進自己的屋子,而是在她房間的美人靠上躺了下來。謝芳華和他相處得久了,倒是也沒了那麼多的在意,若說什麼男女之妨,這些東西,早在她八年前出了忠勇侯府的門混進無名山時候就給扔了。心底剩下的,也不過是點兒上一世所受的閨儀在支撐着約束。關鍵時刻,起不到什麼作用。就如他昨日在大門口抱着他和英親王耍賴威脅,就如喝藥抱了她止吐,她隻一時排斥,事後便風過無痕了。什麼禮儀廉恥閨儀閨範規矩,這些東西若沒有生命做支柱,都不值一提。重活一世,她還是明白了很多東西的!&ldo;在想什麼?&rdo;秦铮忽然問她。謝芳華懶洋洋地躺在c黃上,将帷幔放下,朦胧的簾幕間,隔了一段距離,看着外面美人靠上躺着的人也是有些朦胧,她掃了他一眼。這個人最愛問她的話就是你在想什麼。如此簡單,卻又處處有掌控她心思的嫌疑。&ldo;你說,燕亭和他家裡的抗争能不能赢?&rdo;秦铮盯着她的帷幔問。謝芳華不以為意,燕亭的事兒她還用不着去上心思量,唯一與她牽扯的不過就是燕亭那日說鐘情于忠勇侯府的小姐而已。秦铮見她眼神平靜,連半絲波瀾也沒有,蓦地笑了,收回視線,閉上眼睛。謝芳華還沒睡醒,也不再管他,閉上了眼睛繼續睡,果然還是c黃比較舒服。聽言從窗外悄悄往屋裡看了一眼,縮回了腦袋,打了個哈欠,也回了自己的屋子。落梅居熱鬧了大半日,終于歸于安靜。傍晚十分,有緩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走來。謝芳華睜開眼睛,屋中一片昏暗,她首先看到了半躺在美人靠上睡着的秦铮,他就那樣躺在那裡,安靜地睡着,美人靠沒有他的身量長,但他偏偏躺出了悠然自在的睡姿。她移開眼睛,轉頭看向窗外。隻見英親王身穿通體黑色的錦緞蟒袍踏着地面上的落梅走進了院子,腳步比前兩次來落梅居時慢許多,似乎每一步都走在黏土上,擡步和落步似輕緩又似微微沉重。她看着英親王,想起了昨日在英親王府大門口他被秦铮威脅被英親王妃逼迫立約的事兒。事隔一日夜,不知道他此番前來,可是有了什麼想法?她正思量的空檔,英親王來到了屋門口。聽言大約也去睡了,想來睡得沉,沒有聽見他前來出來迎接。謝芳華收回視線,看向秦铮,見他安靜地睡着,似乎也沒聽到英親王來的腳步,她便也不理會,又閉上了眼睛。英親王在門口站了片刻,推開門,進了屋。外間畫堂空無一人,他又停頓了片刻,來到了中屋,挑開簾幕。入眼處,便看到二人一個睡在c黃上,帷幔遮掩住,一個睡在美人靠上,姿勢輕松。屋中暖爐的爐火已經熄滅,但室内氣息卻是溫暖,二人看似處在兩個世界,卻又如此和諧。他蓦然愣了,挑簾幕的手就那麼頓在了那裡。許久,他才慢慢地收回視線,緩緩放下了簾幕,轉身出了門,沒做出半絲動靜。謝芳華睜開眼睛,英親王就這樣來了又走了?她看向秦铮。秦铮的睫毛動了動,此時也睜開了眼睛,目光第一時間看向窗外。隻見英親王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門,一陣風吹來,他的錦緞蟒袍揚起一角。不多時,走出了落梅居,消失了身影。秦铮閉上眼睛,再睜開,忽然坐起身,扭頭對謝芳華問,&ldo;睡醒了?&rdo;謝芳華不置可否。&ldo;走,既然睡醒了,我們去練劍!&rdo;秦铮走入裡屋,轉眼便拿出了牆上挂着的劍。謝芳華揣測着秦铮的心思,他明明就知道英親王來了,偏偏繼續裝睡躲着他。如今又去練劍?是想借練劍來排洩自己心口積壓的情緒?還是什麼意思?她躺着不動。秦铮走到c黃前,伸手挑開帷幔,一把扯起了她。謝芳華想甩他胳膊,沒甩開,對他瞪眼,見他臉色執拗,她隻能下了c黃。秦铮見她妥協,松開她的胳膊,當先出了房門。謝芳華拿着劍跟了出去。剛到院中,秦铮猛地抽劍回身對謝芳華刺來,謝芳華應變及時,瞬間錯身,寶劍出銷,攔住了他的劍。兩把寶劍相碰,一聲清響,交叉之後快速地分開,再度出招。冷風卷起落梅,零星未化的雪星飄點,錦繡衣袂飛揚,劍影如繁花。聽言被吵醒,一個高從c黃上蹦起來,竄出了屋,睜大眼睛使勁地對着二人瞧。這次的過招,比以往來得都迅疾猛烈。枝上梅花被劍氣所傷,紛紛飄落。聽言看了一會兒,便忍不住大叫,&ldo;公子,聽音,你們兩個再這樣打下去,我們的落梅居就藥變成秃梅居了。手下留情啊!&rdo;秦铮仿若不聞。謝芳華視而不見。劍雨紛飛,花落如雪,亂瓊碎玉齊齊滑下枝頭,紛紛疊落,鋪成軟軟花被。聽言見了急得跳腳,他雖然每日裡打掃院落很辛苦,但是也不想落梅居變成空空無落梅。想上前分開二人的打鬥,卻又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心念電轉間,立即撥開腿跑出了落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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