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又問:“那你住什麼地方?”
“祠堂。”說完謝恒顔又指了指頭頂的樹梢,“沒下雨的時候,就住樹上。”
印斟無言以對,默默看他啃完所有的饅頭,後又将裝有新衣的包裹拖拽出來,分别疊至整整齊齊,再反手擱往他的腿上:“這是外袍和裡衣,總共三件,你自己悠着點穿……壞了便沒有了,别想着再問我要。”
末了,幹脆将收好的綠傘也一并塞進裡頭放好,以防這怕水的傀儡突逢大雨降臨,偏到屆時又無處可避。
“……你這是幹什麼?”謝恒顔一次抱一大堆東西捧在手裡,反而顯得手足無措,“我……我沒叫你買這些啊,好貴的吧?再說了,我也沒錢能還……更沒什麼值錢物件來抵。”
印斟才不想說是看他可憐,要吃沒吃,要穿沒穿的,當真像是一條落魄流浪的野狗,成日在山上山下飄來飄去——嘴裡說着要找他爹,實際又對外界地形一竅不通,可能哪天找着找着,就把自個兒給搭了進去,最後再也見不到蹤影。
他是覺得自己像在養着某類野生的寵物。這類感情很是微妙,就跟在路邊喂食一隻小貓小狗是同樣一個道理——偶爾喂上一次,是因人類天生固有的憐憫心态,但到後來喂養了太多的次數,要說完全沒有一點感情存在,那幾乎是不大可能的。
印斟不知這比喻究竟恰當與否,反正内心曾有過的那些想法,他也不可能正兒八經說與謝恒顔聽。到後來,也僅僅隻是淡漠出聲道:“……沒指望叫你還我什麼,不過是近來天涼,鎮中事務較為繁忙,怕你又要壯着膽子上門叨擾罷了。”
熟料謝恒顔壓根沒将他的話放在心上,手裡捧着包裹,面上的表情反是愈發多出幾分驚恐:“怎突然待我這麼好的?你、你可别真是……想要弄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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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斟:我印斟就算被讀者罵死,死外邊,從這跳下去,也斷然不會救這隻傀儡。
……真香。
先心軟的那位就輸了,看看人家傀儡,至今還是一頭霧水~
謝恒顔:他對我好就是想打我!(肯定臉)
印斟:(真的想撸起袖管打殘他,然而在打殘和幹殘兩樣選擇中,最終決定了後者!)
第57章不可平
此話一出,印斟整一張俊臉,瞬間就黑下去了大半。
偏偏謝恒顔那一根筋的腦袋,渾然不覺問題何在,反倒愈發驚懼不已地道:“是不是你們璧禦府的人……都喜歡弄妖怪來的?可是,我很怕死的啊,你要真有那種想法,我……我……”
印斟忍無可忍,終是冷聲喝道:“好好說話!”
謝恒顔心道,我難道沒在好好說話?
然而嘴上到底沒敢造次,哆嗦兩下,隻好随口應道:“說就說罷……你老兇什麼?”
印斟不想與他論些歪理,左右手頭還有事情要忙,整好包裹便顧自起身,頭也不回地道:“還有,近些日子,你也别住祠堂裡了……中元節前後會有一次聚衆參拜,屆時不管是我師父,還是鎮裡其他百姓,都會陸續上山為神像供奉香火。”
謝恒顔慢慢“哦”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但也大概聽懂他話中含帶的深意:“那……我不能待在這處了,得換别的地方過夜。”
印斟原想問些什麼,回頭隻見那家夥又在托着腮笑,杏仁眼彎成了兩道圓圓的弧,臉頰也是微微泛着紅的,看起來似乎很是高興。
有什麼可高興的?樂得像個傻子一樣……
印斟方要再次轉身,謝恒顔卻已迎面朝前走了過來,看這狗膽包天的架勢,多半是又想張嘴來啃。
殊不知印斟早有預料在先,堪堪朝後退有兩步之餘,正待要躲,偏這傀儡絲毫不知回避,眉開眼笑便踮起腳來繼續索吻——
然而靠近到一半的時候,謝恒顔頓了頓,似乎意識到印斟很不喜歡他那對過于鋒利小獠牙。于是猶豫半晌,這隻傀儡又是靈機一動,微微擡起一邊手掌,轉将嘴唇遮住大半。
随後隔着中間一層溫軟的手背,輕輕吻了吻印斟的側頰。
末了,仍是笑眯眯地退回去。謝恒顔反複揉搓着手裡兩大包裹,緩聲說道:“謝謝你啊,印斟。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不過現在……我也沒啥東西能給你的,等以後找到我爹了,咱們商量商量,我大可以身相許……”
話沒說完,兩片唇瓣便被印斟一手擰住,眼前好生生一個漂亮人兒,偏被擰得像隻鴨子一樣,張嘴不是,閉嘴也不是,便隻能眯眼發出難受的嗚咽。
印斟說:“以身相許就不必了,我不需要。”
“為、為啥?”謝恒顔瞪眼,“我會燒飯,還會帶孩子……我什麼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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