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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頁(第2頁)

織田作之助從不會對孩子說什麼你還小不懂之類的話,就像在以前收養的孩子們面前,他從未隐瞞過自己是黑手黨。當孩子們說以後要當黑手黨的時候,他也從沒把他們當不知事的小孩子,隻說“你可以等再大一些再考慮要不要做黑手黨”。

盡管他并不支持,也并不希望他們去做黑手黨。

他從未因為他們是孩子就隐瞞所有應被歸于黑暗的事物。

織田作之助猶豫了一陣,還是告訴了柯南:“我想寫書,主要是因為看到了一本寫一個殺手不再殺人的故事的書。我以前,也是一個殺手,那位夏目漱石老師的書,讓我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但是小說最後的結局被撕掉了。”

他組織着語言躊躇道:“有人告訴我,如果想知道結局,不妨自己去寫出一個結局……于是我再也沒有殺過人,因為一個殺人的殺手,是沒有辦法寫出不殺人的殺手的内心的。”

柯南點了點頭,覺得這個想法甚好。

從聽到夏目漱石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瞪大了眼睛,但是回想了一下文豪夏目漱石的作品中好像沒有寫殺手的,他就知道他想到的那個夏目漱石和織田作之助口中的夏目漱石不是同一個人了。

難得有用作家名字的人寫了小說,看樣子還是具有一定教育意義的正經小說,他還蠻好奇其中的内容的。

然而緊接着他就迎面接來了一把大刀——

“但是我還是殺人了。”

柯南:???

怎麼畫風突然就變了!?

“那段時間國外異能組織入侵,殺害了我收養的五個孩子,為了給他們報仇,我……殺了很多人。”

他的雙手漸漸握成了拳,用力到手背都鼓起了青筋。

那件事是他無法釋懷的傷痛,隻要一回想起來,就如同舊時的傷疤被撕裂般流出血來,悲傷而憤怒。悲傷孩子們的死亡,憤怒給孩子們帶來危險的自己的無能。

柯南沉默下來。

織田作之助臉上的神情他曾在一些殺人犯臉上看到過,那是身為父親卻被害死了孩子的表情;是那些人為了複仇,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一切的準備,哪怕犯下殺人的罪責,哪怕為此死去,也絕不後悔的神色。

“……犯人……應該……交由法律來審判。”

這是一位失去了五個孩子的父親。

柯南隻覺得自己此刻咽喉發緊,在這個人面前說出這句話是如此艱難。

“……我是殺手。”

殺戮,是殺手終究無法擺脫的宿命。即使他自己不願再繼續,卻總有人逼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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