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夢終究是夢,隻能是一時的貪歡,醒來換得更多的失落。
——
坐落在郊區的療養院,一人一棟,隻對顯貴之人開放。
住的皆是些富貴人家,一個月前,這裡迎來了一個大客戶。
客戶很神秘,屬于他那棟療養院終日都有醫護人員進進出出,但大門始終都緊閉着,在這裡的園丁每周末定時來修建園林,總能聽見從樓裡傳出野獸一般的嘶吼,活像是有人被活活剝皮,叫聲可怖,每次都吓得腿軟。
今日又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帶着四個助手進入樓内。
客廳上坐着個美婦人,歲月雖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迹,但她看起來卻很疲倦,見到醫生後,她焦急地站起身,“又犯了,你們趕快上去。”
說話之人正是劉婵英。
醫生随即帶着助手跑上樓,打開二樓最往裡的那間房間,壓抑不住的低吼聲炸開來。
隻見床上四角加固了欄杆,而躺在床上之人兩手被綁,牢牢地束縛在了欄杆上,此時他應該是處于極度痛苦的狀态,滿臉汗水,額頭青筋暴起,原本精緻的臉暴瘦得兩頰微微凹陷,眼裡都是混沌,視線無法聚焦。
見者觸目驚心。
醫生連忙指揮助手上前去給他打鎮定劑和止痛針,四人手忙腳亂,壓根控制不住病人的癫狂狀态,針紮了好幾次才紮進血管裡,但顯然這點微弱的藥物作用并不大,病人還是張着嘴痙攣。
劉婵英痛苦地别過臉去,聽見兒子陳謹在極緻的痛苦中,歇斯底裡地喊着李寂二字,她閉了閉眼,醫生會意,上前給陳謹的太陽穴貼片,不多時,就有電流導入,陳謹的叫聲登時卡在了喉嚨裡。
他每叫一聲李寂,電流就會讓他在極緻的痛苦中,再感受一遍電流過腦的痛苦,饒是如此,他還是一遍遍地、固執地喊李寂的名字。
直到聲嘶力竭,他還喃喃着李寂二字。
室内折騰了近一小時,陳謹才終于是漸漸平靜下來,醫生給他吊上營養液,護工進去給昏迷的陳謹換幹淨衣物。
劉婵英已在客廳等候,醫生到時,她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急忙擦去。
“劉女士,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他注射的并非一般藥劑,現在戒斷到了最痛苦的階段,如若病人意志力不夠強大,恐怕熬不過去,”他頓了頓,斟酌道,“或許,可以先停止厭惡療法,等戒斷成功後再循序漸進......”
劉婵英擡手打斷了他的話,“等戒斷後,他就不會再聽我的了,為了一個李寂,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如果不讓他徹底忘了,活着還不如死了。”
醫生驚訝一個母親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拿錢做事,隻得應承。
不到一小時,陳謹又開始發瘾。
醫生帶着助手再次上樓,這一個月内,日複一日,陳謹都被難以戒斷的瘾控制着,已經不複一個正常人的模樣。
但醫生也訝然于陳謹意志力的強大,戒斷是極其痛苦的事情,他的醫療生涯中,能成功戒斷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丢了半條命熬過最後的時期,也有不少複發再碰的,陳謹顯然不是一般人。
聽見他又在喊李寂,醫生猶豫了兩秒,還是将貼片貼在了陳謹的太陽穴上,每喊一聲李寂,電流都會從陳謹的腦袋裡過一遍,帶來錐心刺骨的痛。
厭棄療法是醫學上常用的方法,不算太出奇,但陳謹的情況較為特殊。
在戒斷過程中,使用厭棄療法的,還是頭一例。
隻要陳謹想起李寂,伴随而來的将會是痛苦,如果療法能成功,等陳謹完全清醒過來,恐怕也會徹徹底底忘記李寂這麼個人。
秋去冬來,療養院裡的凄厲叫聲終于日漸減少。
這三個多月,陳謹經曆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現在還依舊躺在床上不能起來,全身瘦得跟皮包骨一樣,不過好在大部分時間意識都是清醒的。
他看着醫生往他的血管裡紮針,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觸目驚心。
“陳先生,恭喜你,已經熬過來了。”
陳謹點了點頭,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模樣。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因為他撞了魏再華,受到了魏家的報複,可關于他得罪魏家的理由,卻想破腦袋都想不起來,母親隻告訴他,是因為商業上的事情,可陳謹總是覺得不對勁,卻又實在是難以回憶。
他身子孱弱,總是想着想着又陷入昏迷。
繼而做很多很多的夢,在夢裡,他試圖去抓住一個人,但還沒有喊出那個名字,身體就條件反射地劇烈疼痛,大腦更是仿佛遭受雷擊了一般,痛得他無法思考。
到底是誰,想來是無關緊要的人,不然也不會一直回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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