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駕請問,既然大夫登門診金貴,可否隻拿這銀子抓退燒、治腿傷的藥?”
那夥計一臉鄙夷冷笑:
“你敢亂吃藥,我們可不敢亂賣。沒醫囑不得抓藥,這都不知道。”
無論夥計冷嘲熱諷還是挖苦嘲弄,秉諾跟聽不見一樣。他不死心,想開口又問,就聽旁邊傳來軟諾諾的聲音:
“程秉諾?”
秉諾回頭看,向自己走來的正是季靈兒。滿臉笑意,喜滋滋看着他,道:
“好巧。”
秉諾心急如焚,拱手作揖後,又想問那夥計。
靈兒道:
“你跟我說說,何事啊?許是我能幫忙呢。”
靈兒見大廳裡人多都看着秉諾,就扯了他的袖角出了門。
秉諾本是一副焦急得不知所措的神态,忽然似想到了什麼,誠懇得與靈兒道:
“季姑娘,多謝關心。我知與你僅見幾面,實在不該無理開口。隻是情況緊急,可否向你借些銀子,日後我一定歸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說着深深作了一揖。
一片靜默,許久不見靈兒開口,秉諾擡頭。隻見靈兒正在愣神,見秉諾看自己,才讷讷道:
“這是你我相識至今,你說過最長的一句話。”接住又一副歡天喜的樣子,說:
“當然願意,榮幸之至。”
說着将自己的錢袋給了秉諾。粉色暗紋綢緞,繡着數朵花瓣。
不敢言不敢怨
秉諾與靈兒道謝後,進了醫館排隊。
靈兒跟在他身後問,怎得蔣伯父昨日剛開了藥,今天就又要請大夫。秉諾搪塞說藥方丢了,蔣伯父又是二伯的朋友,自己不敢貿然登門。靈兒一盤算,哪有丢藥方的,再請大夫還得靠當東西湊診金,心下明了定是後院那些彎彎繞。
她直接拉着秉諾出了醫館,向蔣府走去,邊走邊解釋說:
“請了大夫進府瞧病,一定會被人看到的。你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吧。你放心,我請蔣大哥去問他伯父讨藥方,一定不給别人知道。”
秉諾聽了覺得也在理,就跟着靈兒,兩人匆匆往蔣府處去。靈兒與蔣大哥解釋後,隻稍等片刻,便拿到了藥方。秉諾再三與蔣夫子和靈兒道謝,告辭後立馬趕去醫館抓藥。
抓好藥,秉諾着急忙慌回到程府後門,環顧四周,确保無人準備偷偷溜進去時。忽見靈兒就在身後不遠處,才是靈兒一直遠遠跟着他并沒有離去。
靈兒被發現後有些不好意思,走近幾步趕上秉諾,道:
“我不放心。你一人能照顧了你堂哥?我會煎藥,可以幫幫你。”
秉諾本滿臉疑惑,聞言微微一笑,道:“多謝季姑娘善心,不用了,這些我都會。時候不早了,你早回吧。我先進去了。”
待秉諾進府後,靈兒才轉身離去。她有一絲懊惱自己的莽撞,好端端地在蔣大哥那兒與他告辭了,怎又一路跟了過來,竟還脫口而出要和他進府。在他眼裡,自己豈不是太不矜持了。
靈兒懊悔片刻,卻又想,就是因為跟過來了,才得以跟他多說了兩句話,還聽得他誇自己心善。想到這裡,又覺得甜滋滋的。
靈兒暗暗對自己說:何必多愁善感,就像姐姐說的,當他作哥哥一樣對待,自然就好。既然心裡擔心,不自覺就一路跟着他,也不算錯吧。何須顧慮這麼多。
秉諾拿了藥,偷偷溜到堂哥院子。院子裡依舊空無一人,更加證實了他之前的判斷,定是二伯授意。
堂哥額頭滾燙,秉諾一面煎藥,一面倒水擦身,又将消腫的藥塗在傷處。待藥煎好,扶了堂哥起來灌下,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秉諾開窗散了藥味,一直守到夜深,伸手探堂哥額頭溫度似乎降下來些,才匆匆離開。
待秉諾回房補了今日的功課,沖了涼躺在床上時,已是累得精神恍惚,眼睛酸澀,似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他拿了藥酒塗擦膝蓋,忍着疼揉了幾下。揉過後,膝蓋裡如有百隻螞蟻在骨縫之間爬,又癢又脹,疼得他直冒汗,大口喘氣。
秉諾意識開始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又想起白天在醫館被夥計當衆诘問的尴尬。這就是母親說的,無權無勢就是得看人臉色了,自己連夥計的臉色都要看。如果是秉忠呢,他怕是連醫館都不會去吧,自有小厮跑腿。白天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裡回轉,時而欣慰堂哥的腿好些了,時而又擔憂自己所作所為被人發現。他慢慢習慣了膝蓋的酸疼,迷迷糊糊間,昏昏睡去。
幸而秉諾的擔憂是多餘的。
第二日,便聽說齊瑞的耳聾已好轉,大夫說不日便好。
老太爺高興,說是罰秉訓罰得重了,專門叮囑膳房撥個廚子給秉訓做菜,一門心思照顧他康複。秉諾再偷偷去看時,文姨娘已回來了,堂哥身邊也有兩人照料,燒已退,人也清醒些了。秉諾便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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