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山對山上土匪行動如此快感到驚訝,——土匪的腿腳也太勤快了!接到消息也不休息一下,立刻就從山上殺下來了!他從窗戶往外看,見土匪黑壓壓的一片,正舉着火把沖往正房大堂,還沒“關照”到他住的側房,便快速跳出窗戶,沿着事先偵察好的路線,鑽進了屋後的竹林裡。
之前,經常看兵書的楊學山覺得,無論如何獨身一人也難敵二千土匪,必須事先有個避開土匪之鋒芒的預案:夜裡土匪下山來絞殺他,他可以速度抽身去搬援兵,一舉消滅這些禍國殃民的土匪,不能再這些土匪在山裡繼續“逍遙”,沒吃沒喝了,下山禍害百姓。所以,他沒有住在嚴侗村農會面朝西的正屋,而住在面朝南的側屋裡,這屋的窗戶後邊就是竹林,是迅速撤退的天然屏障。
土匪對着農會正房喊了一陣子,不見楊學山出來,便端着沖鋒槍,“突突”地沖了進去。沖進後,撲了個空,趕快對其他屋搜找。
當土匪闖進面朝南的側屋,看見窗戶開着,知道楊學山跳窗鑽進大山,立刻向山裡追去。
在屋後大山裡追尋了一陣子,沒找着楊學山,土匪頭目判斷楊學山定是逃往區裡避險,馬上帶上幾個腿快的匪徒抄最近的路去攔截,但沒有攔截到,便認為楊學山鑽進大山裡不敢出來了,打算等着天亮後,再上山搜捕楊學山。
楊學山從窗戶跳出後,本想到區裡搬援兵,冷靜一想,區文教委員都敢領着人臨陣逃脫,區裡能不能馬上派出人來都很難說,而且又這麼晚了,又不知道區領導的家門面向何方,還不如直接找縣領導求援兵。
也正是這一想法讓楊學山躲過了土匪在通往區政府的路上的截殺。
土匪沒有截殺到楊學山,回到嚴侗村把他們認為的土改積極分子——農會主席莫有水捆綁到農會大院,當着全村人的面,拿出一把鈍鋸放在莫有水的脖子上,“刺啦刺啦”鋸起來,邊鋸,邊惡狠狠地罵:“叫你勾結楊學山來分我家的水田分我家的财産!我把你的頭鋸下來!”
鈍鋸锉脖子的劇烈疼痛讓莫有水忍不住地發出悲慘的叫喊,他兩手顫抖不停,十個手指用力刨進土裡,挖出了十個深坑。
随着鈍鋸越鋸越深,莫有水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被鈍鋸折磨死。
之後,土匪把莫有水還在滴血的頭插到了大院門口的柱上威脅村民:“誰敢跟着楊學山分我家的田我家的财産,下場跟莫有水一樣!到時候,我不僅把他一人的頭鋸下來,我還要把他們全家的頭都鋸下來!”
行兇後,土匪又把搶來的家畜宰殺了,嚣張地大擺宴席慶祝“勝利(這是土匪的一貫做法)。
楊學山從縣裡搬到援兵後,馬不停蹄,而且是以快速行軍的速度殺回嚴侗村。楊學山想,土匪是一群烏合之衆,絕不會想到他會殺個回馬槍,尤其當夜能殺回嚴侗村。打土匪個措手不及,
果不其然,當天蒙蒙亮,楊學山帶領着民兵殺到嚴侗村時,土匪根本沒想到,也沒任何準備。他們有的還在醉夢中,有的跑到村民家調戲奸淫婦女,還有的圍成一團,用搶來的錢進行賭博,連崗哨也喝得迷迷瞪瞪靠着門口打盹。
楊學山帶着民兵快速接近村委會大院,接着步槍,輕、重機槍同時向土匪射擊……
土匪畢竟是群烏合之衆,經不起敲打。楊學山突然發起的進攻如同神兵天降,頓時吓得号稱二千人,實則幾百來人的匪徒驚惶失措亂作一團,他們有的慌不擇路,紛紛逃往大山中;有的甚至吓得槍都顧不上拿,起身抱頭鼠竄……
楊學山邊打邊叫一個瑤族民兵喊話:“共産黨的政策是首惡必辦,協從不問。被迫的農民兄弟們,隻要悔過自新,一律既往不咎!”“共産黨土改是把地主惡霸的土地分給農民,讓農民過上有耕地有飯吃的好日子。千萬不要上土匪頭目的當!隻要放下武器,共産黨照樣分給你們土地。”“還是回家過平穩安定的好日子吧!别再鑽山洞或樹叢裡挨蟲蚊叮受罪了!”……
楊學山的攻心戰術起到了不錯的效果,許多被迫的農民兄弟舉起雙手,停止了抵抗。隻有幾個土匪頭目和一些與土改政策不共戴天的反動分子帶着幾十來号人逃往深山老林。
清點戰俘時,号稱“***反共救國聯軍”的參謀長——莫霜天的侄子莫鵬飛被民兵認出。
楊學山把莫鵬飛叫到身邊,叫他把山上的土匪躲藏的地點畫出來。
莫鵬飛轉了轉眼珠子,裝出一副慫相:“楊委員,我都在村子裡,不怎麼上山。上山也是叫人帶路。不知道他們都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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