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手輕腳地進屋,坐在客廳的闆凳上換拖鞋,肚子餓得有點兒疼,她皺着眉毛擡頭問:“家裡還有飯嗎?餓死了都。”“就知道你還沒吃晚飯,給你在電飯鍋裡留着呢。”黎初晨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就不能在外面買點兒吃的啊,餓着好受嗎?身體都給你餓壞了。”“外面的東西哪裡有你燒的好吃。”黎初遙見他有點兒生氣了,連忙笑道,“吃過你做的菜,任何食物在我嘴巴裡都如同嚼蠟。”“你今天是怎麼了?心情這麼好。”黎初晨有些古怪地看着她,她平時并不是一個嘴甜的人。“什麼怎麼了?表揚你不行啊。”黎初遙确實心情很好,雖然剛開始的時候被韓子墨氣得要死,可是後來想想,韓子墨說得也對,本來以為已經掉到水裡的錢,忽然退出來八萬。其實也挺高興的,隻要家裡能多一點兒錢,她都高興。她走進廚房,打開電飯鍋,将裡面保溫着的飯菜端出來,放在餐桌上,大口大口吃起來。她真的餓了,一下吃得猛了,居然噎到了。貼心的黎初晨适時遞了一杯水過去,黎初遙端起水喝了一大口,溫熱的水喝下去,胃裡一下暖和了起來,噎住的感覺也瞬間消失。黎初遙擡頭看了一眼黎初晨,他就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看着她,安靜溫柔,像深夜裡綻開的白色昙花一樣美好。黎初遙的心莫名地緊了緊,從上次在婚禮上被他親了一下手背之後,每次他這樣看她的時候,她總有一些心慌意亂。黎初遙抿了抿嘴唇,低下頭繼續大口吃飯。黎初晨見她吃得這麼起勁,有些相信了她的誇獎,眼睛亮亮地問:“真的那麼好吃嗎?”黎初遙嘴巴裡塞得滿滿地點頭:“好吃,你去開個小飯店的話絕對賺錢。”“我才不開飯店,我和我同學準備一起開一個手遊公司,他出錢我出技術。”黎初晨說起自己的職業計劃,漂亮的眼睛變得更亮了,“我去年做的一款遊戲,被投資商看中了,願意投資我們開發,前期可能賺不到什麼錢,不過等遊戲上線了之後收益應該不會差。”“雖然不是很懂,不過聽上去很賺錢啊。”黎初遙一聽收益不會差,貪财的眼睛也和黎初晨一樣亮了起來,“我們家這是要轉運了啊。”黎初遙從口袋裡掏出韓子墨還她的八萬塊支票:“韓子墨那小子也回來還錢了,你也馬上要開公司了,我呢,單總說明年給我加薪,這是要發呀。”黎初遙越說越激動,臉上的笑意完全擋不住。這麼多年了,窮了這麼多年了,這是終于送走窮神迎來财神的節奏嗎!“你今天又見韓子墨了?”黎初晨的聲音很輕。“嗯,他來公司找我的。”黎初遙還一邊吃飯一邊沉浸在要轉财運的喜悅中。“他找你說什麼了?”黎初晨又問。“沒說什麼,就是來還錢。”黎初遙答,“雖然還得有點兒少,但是他說會一點一點慢慢還的。”“一點一點慢慢還?”黎初晨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低下頭,過長的劉海兒掩蓋住了他有些可怕的表情。“是啊。”黎初遙聽出他的聲音有點兒不對了,放下碗筷,望着他說,“一點一點還,總比不還好吧?”“呵呵。”黎初晨冷笑一聲。這種冷笑聲是黎初遙從來沒聽過的,她覺得這一刻的黎初晨有些陌生:“你怎麼了?不高興?”“沒有。”黎初晨快速地否認了一句,别過頭,站起來,陰沉地将黎初遙吃好的碗筷收拾到水池裡,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傾瀉下來,他将雙手浸在刺骨的冷水裡,緊抿的嘴角有些顫抖。韓子墨……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既然扔下她了,為什麼還要和我搶!錢你想借就借,人你也想奪就奪嗎?想也别想!想也别想!“啪”的一聲,黎初晨手裡的碗被他捏碎,瓷片刺入他的掌心,鮮血在水流的沖擊下,瞬間就染紅了水池。黎初遙聽見聲音,立刻站起來,跑到他身邊一看,吓得連忙把他的手從水裡撈起來,急切地說:“你的手!”“你個笨蛋!洗碗都能洗成這樣!”黎初遙轉身想回房間裡拿藥箱,卻被黎初晨一把拉住,他忽然擡起冰冷的手捧起黎初遙的臉頰,猛地低下頭來,對着她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黎初遙抗拒地推了兩下,卻沒推開,他今天晚上好像特别執着,有些瘋狂地啃咬着她,不似以往那麼溫柔。他冰冷濕潤,甚至還在流血的雙手凍得她臉頰很冷,她心裡焦急想要去拿紗布包裹他手上的傷口,可是他火熱又瘋狂的吻讓她無法離開他一步。他吻得她全身發燙,這種冰與火之間的感受,讓她有些迷失了。她輕輕地閉上眼睛,身子緊緊地靠在他懷裡,雙手扯着他胸口的衣服,像是一個沒接過吻的小女孩兒一樣,被他帶領着、親吻着,弄得整個世界都眩暈了。水龍頭裡的水還在自上而下放着,敲打着瓷碗,發出嘩嘩聲。窗外,洋洋灑灑的雪花,還在靜悄悄地落着,廚房的玻璃窗上,隐約映出一雙疊得密不可分的人影。這個長吻是那麼安靜而又火熱地進行着,誰也沒注意,房間裡有一扇門,忽然從裡面打開,停頓了一會兒,又匆匆地關上了……半夜,黎初遙躺在床上,枕着手臂,想着黎初晨晚上的那個吻。今天的他,和平時很不一樣,平時的他總是那麼安靜、溫和、柔軟,像是一隻野生的小鹿一樣幹淨而純潔,讓人心生憐愛。可今日的他,瘋狂、固執、霸道,像一隻餓狼,狂野地想給自己的物品做下記号!黎初遙擡手,摸了摸嘴唇,她的嘴唇被咬破了,到現在還痛呢。她想了半天,怎麼想也想不出,黎初晨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夜越來越深,黎初遙抵抗不住睡意,翻了個身沉沉地睡去。就在她隔壁的房間,黎初晨也還沒入睡,他房間的小台燈開着,他坐在書桌前,望着手上白色的紗布,這是黎初遙剛剛為他包紮的。她為他包紮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地吹着他的傷口,怕他會疼。其實她不知道,他啊,早就不知道什麼叫疼了。是的,四年的複健,每次站起來,每走一步路,都疼得像是整個人都要廢了一樣!那疼痛的地獄就像沒有盡頭一樣,每天每夜折磨着他。有的時候他想,幹脆放棄吧,何必要站起來,何必要受這樣的罪!可是每次想到初遙内疚的表情,想到初遙會難過,就一次次忍了過去。一直到有一天,他居然再也感覺不到疼了。是的,他麻木了,也可能是自己催眠了自己,他再也感覺不到痛,不管是失去知覺的雙腿,還是被自己劃爛過無數次的手掌,都再也感覺不到疼。他的身體,失去了疼痛這個感知……黎初晨知道,自己有病,從小就有,他的心上空着一個很大的洞,他沒有家,他的家,隻有在強烈地想和黎初遙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給他歸屬感,才能溫暖他。而一想到韓子墨會回來搶走她,那好久不知道疼痛的身體,又開始了劇烈的疼!那個叫心髒的地方,疼得他快要不能呼吸了一樣。這可怕的窒息感,讓他感到恐懼,讓他崩潰,讓他瘋狂。他不可以失去,不可以失去……:初晨,我不忍心看到你有一丁點兒難過(一)試探大年三十前一天,公司終于開始放年假了,黎初遙也終于可以喘口氣了,這些年,她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覺得自己能名正言順地放下一切,好好休息幾天。剛放假的第一天晚上,黎初遙就躺在家裡的沙發上,動也不想動,看着電視,手裡不停地換着台。黎媽坐在她邊上,皺着眉頭說教道:“看哪一個台就看哪一個,換個不停幹什麼。”黎初遙又換了幾個台,才讓電視停在了一個綜藝類的節目上。黎媽一邊打着毛衣一邊瞅着自己的女兒,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忍不住問:“我給你介紹了那麼多相親對象就沒有一個看上你的?”黎初遙眼一擡,有些不爽,這叫什麼話,敢情在她媽心裡隻有人家看不上她啊。“也有我看不上人家的。”黎初遙忍不住辯解一句。“什麼,你還看不上人家?你眼光不要太高了,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姑娘?我把你的年紀說出去,好多人見都不見。”黎媽白了她一眼,覺得自己女兒太不争氣了,到現在還沒嫁出去,“上次我好不容易請你二嬸給你介紹的姓唐的警察呢?你二嬸不是說他對你印象挺好的嘛,你們繼續聯系沒有?“沒有。”她和唐小天那天是聊得不錯,不過雙方都是聰明人,都知道彼此無意結婚,那自然就不用再聯系了。“那你主動點兒!人家不聯系你,你聯系人家啊。現在都是女追男,你不要不好意思。”黎媽急切地說。黎初遙敷衍地嗯了聲。“你嗯什麼嗯啊!現在就給人打電話,就新年問候,問問他家住哪兒,你可以去拜個年。”黎初遙簡直無語了,看着她那已經走火入魔非要把她嫁出去的老媽說:“媽,你開玩笑的吧?我跟他就見了一次面,去人家裡拜什麼年啊,我有毛病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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