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要到淩晨打烊,孟姑娘還沒下班回去。”
“大人說話,小孩子别插嘴,”凫徯瞥了他一眼,忽又探究的目光落在隻顧喝茶的紀拈身上,“以前不都派這小子後頭跟着嗎?”今天紀狣怎麼在這奉茶?
一口又一口,紀拈好似口很渴,間歇回了一聲:“今天您是客。”
言下之意他的到訪很重要,聽着令人舒心,但凫徯可不打算放過他。“我這客人從此刻起名義上也是半個老闆了,對吧?”見到紀拈點頭後,凫徯丢了塊餅幹在嘴裡,“待會去酒吧見見我的員工,大家重新認識認識?”
一口酥脆香甜,像極了幻想中憋屈的丫頭,乖乖低頭認錯叫老闆的感覺。順便報上回被無辜牽連之仇?
沒想,“不行。”來自紀拈的直接拒絕。
“喂,紀老闆,”凫徯不樂意了,指着他,“好歹我剛給你送了一百萬哪?”
這是什麼道理,一百萬哪,還不夠支使個員工?
擱下茶杯,紀拈面無表情地看着凫徯:“她說,沒有勞動合同不構成雇傭關系。除非玉清池能注冊張工商執照回來,否則别來管她。”
作為在人類社會摸滾打拼年數按百來計,凫徯接觸的新事物,比起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紀拈要多得多。“嗯,有道理,”他的金碧輝煌大酒店可是正規注冊,三證齊全,“那更要去一趟了,待會見到她,以我的酒店名義和她補簽一份勞動合同。或者,要不我現在就給人事部打個電話,先簽個十年好了?”
屆時,讓不懂事的丫頭好好學學,何謂真正的服務态度。凫徯越想越開心,迫不及待掏出手機,隻等紀拈首肯。
一百萬的支票,飄飄蕩蕩落在他懷裡。
“呵呵,”幹笑兩聲,凫徯仰天長歎,同情地将支票挪了過去,“聽哥哥一聲勸,盡快把這孽緣給了咯。至于之後是得到修仙上九天,還是遁入空門向佛祖,反正哪邊都不會有她的位置。”
黃泉之下六道輪回,孟婆的歸宿隻能是幽冥奈何。
一如從前,他們每一次的相逢,命中注定擦肩而過。
***
從前,從今往前倒推八百一十一年。
那時朝廷中暗流湧動,謀權者蠢蠢欲動,各大派系偷偷開始結黨為營。
表面看着攘外安内祥和太平,實質在遠離皇城的塞外邊疆,兵營内也是小心提防,生怕嘴皮子一秃噜,被人告發。
凫徯得到的這張人皮主人,就是站錯隊說錯話,被滅了。
不過是個廚子,好好的放着菜刀不拿,又是長矛又是盾。不但把自己累得慌,最後還不得好死。凫徯也不知道這兄弟圖啥?
想着相識一場,下手的時候還有點不忍。可軍令如山,若不執行,不是他死就會輪到自己。凫徯做了劊子手,因為它不想在人類面前曝露身份。
離開山海後,凫徯也弄到過幾張人皮,可惜總好景不長遭歹人謀害“喪命”。将就着穿吧,又容易吓着膽小的人類;不穿吧,倒黴催地被幾波修仙門派的除妖師輪番追殺。
好不容易混進人多的兵營,與胖廚子也算緣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誰曾想混不到最後,胖廚子赴死前還不忘向遠在京城的主子表明心迹,誓死相随。
留給凫徯的,倒不是怨恨,而是托他活着回去時,替他上京城看一眼他的酒樓。
胖廚子的主子賞給他的,一棟又破又舊,屬于胖廚子的小酒樓。
木漆的招牌在風雨中飄搖,歪倒的梁柱眼看就快撐不住屋頂,隻需再來一場暴風雨便可摧毀。
趕了半拉子月,躲過幾波除妖師的圍捕,一路跟逃亡似地,最後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壞心眼的凫徯想着,幹脆點一把火給胖廚子燒了去得了,也省得他做鬼還惦記着。
火還沒點上,呼啦啦圍來一群官差,二話不說鐐铐枷鎖往凫徯身上一挂,架着就走。
如墜雲霧摸不着頭腦,回過神來時已在一處逼仄陰暗的囚牢。
垂下的竹簾,透出幾縷檀香香味,凫徯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呢?咳咳,老實交代,是不是他們故意放了你?”
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自竹簾後傳來,被檀香的煙也給嗆着了。
雖然穿着胖廚子的人皮,但凫徯終究不是真正的胖廚子。瑟縮着脖頸故作恐懼,腦子裡飛快地思索,和胖廚子相識的過程中可有忽視遺漏的地方。
“啞了?還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說!”
說啥?連胖廚子一天上幾次茅廁都想起來,就是想不起他說過什麼重要的話?“我我我,小人與那要砍小人腦袋的曾以兄弟相交,是他給小人抹了一身雞血,救了小人。”凫徯沒有撒謊,他的确曾偷偷對胖廚子說過此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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