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引起他的注意力的,是左前方一張足有雙人床那麼大的沙盤桌。
沙盤桌占據着半間辦公室的中心位置,桌子周圍的三面牆體,則擺滿了直達天花闆的貼牆玻璃面立櫃。
透過玻璃窗,弗利茨看到其中一個櫃子裡面裝了一些小旗幟、小模型,應該是用于布置沙盤的标志物。
其他的櫃子裡面,則全部都是大到能塞進去一個對開本的檔案盒。
數量驚人的檔案盒幾乎塞滿了所有的空間,隻剩東北角的一個立櫃裡面還有兩層閑着的地方。
七八張方凳散放在沙盤桌周圍,昭示着這張沙盤桌并不是某種獨享的玩具。
沙盤已經布置好了,山川河流已被塑造,對壘兩軍已在厮殺,戰線已經混亂,一些小旗已經被拔掉放在邊上,将這塊方寸之間的戰場定格在了某一時刻。
剩下的半間辦公室,則是由一張雕花書桌占據了核心位置。
雕花書桌前面擺着兩把又硬、又醜的椅子——校長辦公室的标準配置。
後邊貼牆放了四個表面抛光過的桃花心木抽屜櫃,其中三個櫃子上擺放着純白大理石雕刻成的半胸像。
弗利茨第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半胸像是老元帥,剩下兩個他卻全然陌生,不過根據胸像的盔甲樣式,他猜測是凱散和亞曆山德拉。
第四個櫃子上面是空着的。
除了左右兩個功能、陳設截然不同的區域之外,在弗利茨的正前方,靠牆、臨窗的位置,還單獨支着一張小桌與兩張軟椅。
小桌上擺着一局沒有下完的棋。
因為用了太久,棋盤已經污迹斑斑。棋子甚至因為沁入太多皮膚上的油脂,而呈現出一種近似于瑪瑙石的色澤。
除了上述陳設以外,辦公室内另一樣非常引人注意的東西便是“燈”。
很多很多的“燈”,弗利茨隻是掃一眼就數出一打,全都有着無色玻璃的燈罩,照得辦公室如同白晝。
而這間辦公室的主人——詹森·科尼利斯,就坐在棋盤旁。
科尼利斯一直耐心地等到弗利茨視覺恢複,方才皺眉問:“要我先敬禮嗎?”
乍聽起來,這好像是一句玩笑話,不過詹森·科尼利斯的表情很嚴肅——或者說,聯盟陸軍學院的本部長一直都很嚴肅,所以弗利茨也辨不清這是否是一句玩笑。
“對不起。”弗利茨急忙擡手敬禮:“将軍。”
“少校。”科尼利斯簡單地擡手還禮,撐膝起身,走向雕花書桌,微擡手指示意弗利茨到桌前落座。
“陸軍省還沒有委任新的本部長,所以這間辦公室我就繼續用了。”科尼利斯邊走邊說:“反正在這裡,也沒有人敢趕我走。”
乍聽之下,這又像是一句玩笑話。
可是前本部長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他以一種極其冷靜的旁觀者口吻說出以上内容,仿佛自己隻是在陳述一樁事實,還隐約帶着一點“怕你不明白所以我不得不解釋”的不耐煩。
安全起見,弗利茨沒有接話。
他在雕花書桌前落座,雖然從未被傳喚到本部長辦公室接受訓斥,但當他坐到那把硬椅子上的時候,一種特别熟悉的不适感瞬間的重新抓住了他。
弗利茨與詹森·科尼利斯之間,從未有過交際。
弗利茨來自一個名為尼斯的小村莊的貧窮家庭,全賴聯省陸軍強烈的辦學熱情,他才有機會讀書。
詹森·科尼利斯來自圭土城首屈一指的銀行家家族,即使不進入軍隊,他的前程也一片光明。
弗利茨在陸軍學院就讀的時候,兩人一個是軍階最低的列兵學員,另一個是說一不二的上校本部長。
畢業之後,弗利茨是國民衛隊——也就是二等部隊——的一個不起眼百夫長,而詹森·科尼利斯是擁有極高社會地位的陸軍軍官學院的實際校長。
即使兩人都是那場“革命”的參與者和執行者,他們也從沒在一個房間裡有過交談,因為他們在這場所謂的“革命”中所處在的層級完全不同。
即,兩人沒有任何私人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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