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多半是因為他不争氣,娘胎裡就瞎了一隻眼睛。
“娘”想要過的更好,隻從她那樣不遺餘力的讨好爹,賀誠就能看的出來。
若是他也是個健全之人,多半“娘”就不會是這樣的态度了吧?
這樣,他若是能考中,便能和别人一樣,得了授官,光宗耀祖,給她争臉,說不準還能和大哥,争一争侯府的爵位。
……可是仔細一想,賀誠又不太想和大哥争爵位。
大哥是嫡是長,是名正言順的爵位繼承人,他若真的去争了,便是生了非分之想,有違聖賢教誨,白讀了這許多年的書。
若真那樣,不争是不順母親的意思、不孝,争了是為弟不恭、不悌。
……真是想想就頭疼。
是以賀誠後面總是安慰自己,瞎這一眼也好,省的左右為難,兩邊不是人。
可是今天,卻告訴他,原來他這樣多年的困惑和難過,都是沒有必要的,“娘”根本不是他的親娘?
而且他的眼睛,當初會瞎了,也是她故意拖的?
這兩日他都很恍惚,雖然汴京府的案子還沒查明,别人都說大哥狀告的過于荒謬,未必是真……
可是賀誠自知曉了賀顧狀告的内容,心中這多年來,許多始終想不通的團團疑雲,卻一下子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和答案。
……為何他總是忍不住想親近大哥三妹?
為何“娘”明明那樣弱不禁風,他自小在學堂掰手腕卻從來沒輸過?甚至一不小心,還将不止一個同窗的胳膊掰骨折過?
……
直到如今,全有了答案。
賀誠感受着言老夫人的懷抱,擡眸便見到兩步外,大哥賀顧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既内疚,又心疼。
隻要一眼,便知道賀顧眼底的情緒是發自内心的,和往日“娘”在爹面前拿他裝乖賣可憐的惺惺作态,天壤之别。
賀誠閉了閉眼,垂在身側的手頓了頓,卻還是沒忍住擡起來,拍了拍言老夫人的背脊。
他感覺到鼻頭有點發酸。
堂上端坐的三皇子道:“齊大人,賀二公子是我遣人去國子監請來的,此案他首當其害,也該來堂上,了解萬氏所作所為。”
齊肅先前去問驸馬,要不要請來賀二這個苦主,驸馬還跟他說,怕二弟受不了刺激,先不要叫他,是以今日賀誠出現在這裡,還叫他心頭一跳,生怕是哪個不長眼的去請來了賀二公子,回頭害他得罪了驸馬。
……搞半天是殿下您幹得啊,也不早說。
齊肅心中腹诽,面上卻笑的春風化雨,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既然入讀了國子監,也該是能辨明是非的年紀了,如此關乎自身的大事,的确該叫二公子到場。”
又看了看堂下的賀誠和言老夫人,幹咳一聲道:“老夫人且先……且先緩一緩,待回了家去,自有時間叫老夫人和外孫叙話。”
又道:“賀二公子,你今日可要給萬氏說情麼?”
雖說萬氏之惡,聽了叫人齒冷,他如今是主審,陛下、三殿下都看着,他定然是不會輕饒的,但賀誠畢竟是苦主,若是他來求情,也不是不能稍微判的輕一些……
賀老侯爺已被衙役拉開,正坐在地上,“嗬嗬”的喘着氣,他畢竟上了年紀,一時情緒波動太大,鬧得臉紅脖子粗,身子也沒緩過來。
倒是萬姝兒,脖子被他撒開,好容易喘上了氣,這才沒昏死過去,緩緩恢複了神智,瞧見賀誠來了,才猛然驚覺方才她實在太過忘形,一時沒忍住露了本來面目。
她并不是毫無生機的,她怎麼給忘了!
還有賀誠啊!
這個“兒子”一向對她十分孝順,懂事又聽話,便是……便是如今他知道她做的事了,知道她不是他生母,可是……可是賀誠那般寬和淳厚,他……他一定不忍心的吧?
賀誠怎麼會忍心,看着她落得凄慘下場呢?
萬姝兒覺得自己很了解這個“兒子”,她相信,賀誠不會的,賀誠一定不忍心的!
隻要還有一線生機,她就不會輕易放棄。
當即便亂着鬓發,不顧狼狽,眼淚鼻涕一把抓的爬到了賀誠腳邊,哭道:“誠兒,誠兒,娘知道錯了,我當初也是沒辦法,我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嬷嬷便說肯定是活不成的,我那時日子過得不好,你爹又開始冷落我了,總往主院那邊跑,若是……若是我沒了孩子,他說不準……說不準就再也不會記得我了,我一個妾在府中如何立身啊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也是沒辦法……”
言老夫人看的作嘔,拉着外孫朝她肩膀就是狠狠一腳,直踹得萬姝兒往後倒去,怒道:“你這賊婦!還敢自稱是我外孫兒的娘?再敢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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