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陳樨放棄撩撥,專心去做了自己更喜歡的事——和衛嘉說話。她的話題無邊無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衛嘉的話比她少,可她并沒有感覺到障礙,也不擔心他厭煩。有些笑話他沒笑,那是因為真的不好笑。
衛嘉平躺着,頭枕着自己的手,每當陳樨陷入兩段對話之間的短暫沉默,他會忽然偏過頭去看她一眼。陳樨問他在想什麼,是不是困了,他又總是笑着搖頭。
昏昏欲睡之際,陳樨記起了要緊的事,她對衛嘉說:“你答應我一件事,替自己好好争取一次行嗎!至于我……我不會刻意等你的,遇到更合适的人我可不會錯過。萬一那時我認真了,忘了你,你不要後悔。趁我還喜歡你,加油啊,年輕人!”
衛嘉閉上眼睛,許久之後才輕輕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第二天一大早,衛林峰準時來接他們去機場。陳樨把行李交到衛林峰手中,看着那張輪廓十分眼熟,笑容殷勤得體的臉,心情有些複雜地道謝。
孫見川打着哈欠催促陳樨。他昨晚在廣場上跟陌生的同齡人放炮到很晚,一心等着在車上補眠。
臨出發前衛嘉還是趕來了,陳樨扶着車門似笑非笑地看他。昨晚後半夜,她竟然在絮絮耳語中睡着了。她6歲後就鮮少與旁人同眠,卻比想象中更快地接受了他的氣味,開放了安全的領域,自然得仿佛跟他睡了一輩子,連他什麼時候搬開她的腿抽身離開的也不知道。
孫見川警惕地從車裡探出頭來,他看到衛嘉走上前遞給陳樨一支牙膏狀的東西。
“你把這個忘了。”衛嘉說。
陳樨聳肩:“你留着吧。看看你的臉都裂成什麼樣兒了?我勸你稍微重視一下你的個人形象,否則馬場生意要受影響的。”
“男孩子的臉皮實着,不打緊的!”衛林峰關上車尾箱,笑道:“陳樨,你的好意嘉嘉心領了,謝謝你。”
“我認得字,上面寫着‘護手霜’。”衛嘉看着陳樨說。
陳樨瞪他:“護手霜怎麼了,我的腳也比你的臉強!别啰嗦,記得要擦啊。走了!”
她就這麼上了車,連道别也沒有。衛嘉默默把拿着護手霜的手背在身後。
孫見川記得上一次從這裡離開,陳樨還抱了衛嘉,讓他心裡頗不是滋味。這兩人鬧掰後關系大不如前了,他幸災樂禍地想。
啟動的車子在晨曦中把衛嘉越抛越遠。
陳樨突然想起了在書裡讀過的一句話:“說一次再見,就是死去一點。”可她覺得這不對。來日方長,她和衛嘉說不定能在每一次的分離後拼湊出自己更完全的形态,再慢慢活回來。
本章完
第81章星星不過是星星
從馬場回去,陳樨馬不停蹄地飛往澳洲與媽媽、外婆一家人會合。雖然墨爾本當地也不乏中國年味兒,但是和操着濃郁粵語腔的親戚朋友一起飲早茶,在陽光溫暖的後院bbq的春節總讓陳樨覺得缺了點兒什麼。她有些記挂家中的老父親,陳教授向來看淡節假日,既沒有和家人團聚,也謝絕了朋友的邀請,他年三十是和留守的博士生在實驗室度過的。
當然,還有一個人也讓她惦記着。聽說衛林峰春節會留在孫長鳴公司值班,衛樂是新媳婦,初二才能回門。陳樨明知衛嘉是那種即使孤身淪落荒島也能生活得很好的人,何況節日期間馬場照常營業,足夠他忙碌到無暇顧及别的,可她還是想知道他過得怎麼樣。
她按捺不住地在除夕夜發信息問候衛嘉“新春快樂”,順道盤問他有沒有用上她的護手霜。那支護手霜是她故意留下來的,他整日風裡來雨裡去,臉受摧殘不說,手上也少不了皲裂——又或許這些都是借口,她隻是想給他留下點兒什麼,那支護手霜是她用慣的,滿滿都是她的味道。
衛嘉在他那邊接近零點的時候終于回複了:“新年快樂!臉上的口子好多了:)雖然還是比不上你的腳。”
陳樨找角度、凹造型,對着自己的“玉腿”連拍了好幾張照片,本想發過去教他心服口服。轉念一想:嗨!他那破手機還是藍屏的!再說了,曾經有兩條真實的大腿擺在他的面前,他也沒怎麼珍惜,如今人在千裡之外,強撩還無味!
這忽而面綻桃花、忽然怅然若失的模樣成功引起了宋明明女士的注意。通常小兒女的戀愛把戲宋明明是懶得過問的,大概也是閑得慌,這天母女倆獨處的時候,敷着面膜的宋明明姿态優雅地從嘴裡吐出雞爪子的碎骨頭,問:“哎,你最近這介于熱戀和失戀之間的狀态是怎麼一回事?”
啃雞爪面膜紋絲不動、用餐全程不掉口紅、近距離罵人不濺口水星子,這是陳樨最佩服宋女士的三件事。此外,宋女士還有三大愛好:表演藝術、收藏寶石和新鮮的戀人——她還是世界上把“放屁”二字說得最行雲流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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