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被他這等大言不慚驚呆了:“閣下要是肯走‘不要臉道’,想必已經神功大成了。”
餘嘗不同他逞口舌之利,纏縛在奚平身上的影子一寸一寸往上爬,奚平用過的符咒、畫過的法陣、經脈中走過的每一縷靈氣都被摸索出來,條分縷析地橫陳人前。
“藏得好深啊,”餘嘗喟歎一聲,“為了掩蓋師承來曆,分明是半步升靈的修為,用的符咒卻都是半仙級的,細節如此無懈可擊。”
奚平:“……”
豈有此理,這紅眼兔子不光暗算他,還諷刺他!
餘嘗的話順着影子,一字一句地鑽進奚平神識:“消除黵面之術是個禍端,複制活人神識更是大忌,你就不怕此事傳出去,你會不得善終嗎?不如交給我,我來替你下這個地獄。”
“這等大恩大德,”奚平狠狠一掙,手中符咒剛成型又被打散,他磨着牙怒道,“莫不是要我以身相許?”
餘嘗奇異地頓了頓,語氣竟不由自主地正經了幾分:“我知道你戴了靈相面具,你要真是女人,不要随便開這種玩笑。”
奚平:“你有病吧?你……”
說話間,影子已經爬到了他臉上,找到了靈相面具的接口。
餘嘗指尖覆上靈氣,一把将那靈相面具揭了下來。
佝偻幹癟一臉猥瑣相的“太歲”罵了一句,後半句聲音變了調,四肢倏地展開,人沒看清,香味已經撲鼻而來。
餘嘗愣住了,靈相面具下竟真是個身量修長的女人!
他立刻受了什麼驚吓似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與“太歲”拉開距離,方才碰過“太歲”臉的手拘謹地一縮,目光被那女子面孔吸引過去。
那女的不知是眼瘸還是手殘,給自己弄了一臉瞎塗亂抹的濃妝,紅一塊綠一塊的,抹成這德行居然還能有個人樣,可見長得着實不賴。餘嘗艱難地分辨出那亂粉遮蓋的五官輪廓,隻覺眼熟,下一刻,他激靈一下:這人怎麼好像是趙檎丹?
可那位大小姐不正灰頭土臉地躲在餘家灣?
不、不對,這難道也是……
然而已經晚了,就在餘嘗被那張濃妝臉分神的片刻,他捏在手裡的靈相面具陡然四分五裂——面具後面竟有一枚縛靈咒,升靈品階!
他方才成功誘騙“太歲”拿走了那本“去僞存真”,不到片刻光景,風水輪流轉。
縛靈咒加身,餘嘗周身真元頓時凝滞,一絲也調不動了,沒了靈氣供應,“去僞存真”書直接落到了太歲手裡,那人伸手一拍,書便沒了蹤迹,餘嘗就感覺自己的本命法器“沒了”,同他失去了聯系。
與此同時,纏着“太歲”的影子也脫了力,“太歲”一脫身,雙手淩空一抓,便聽“嗡”一聲琴音低鳴,在幾步遠處削向了餘嘗的頭。
電光石火間,走投無路的餘嘗從懷中摸出個火絨盒,他把自己點了!
這人仿佛不是血肉之軀,是一團火油泡透了的棉花,火絨盒裡點煙都不見得一次點着的小火苗一沾他身,便“轟”一下蹿起了一人多高的大火。
餘嘗被縛靈咒困住調不動靈氣,卻能靠毒把靈氣“燒”出來,那以他血肉為燃料的火瞬間形成了一個盾牌,挾着劍意的琴音當頭撞上,竟彈飛了出去。
餘嘗的身體發膚迅速被烈火燙焦,轉眼面目全非,瀕死時,火苗顔色逼近金色,這狠人咆哮一聲,竟一下掙脫了比他修為高的縛靈咒。一道火球帶着靈氣撞開退路,對面“太歲”似乎極怕火,忙不叠地退避三舍。
餘嘗不戀戰,自由之後,他一邊将焚身烈焰從身上剝開,一邊禦劍掉頭就跑。
然而琴聲仍不肯放過他,從四面八方而來,如影随形地追着他。
那“太歲”的琴聲一改先前變形劍修式的鋒利生硬,琴音乍一聽中正平和,尾音卻帶着惑人心智的妖氣,琴音一起,便有無數“太歲”的身影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全是紙人。
情急之下,餘嘗猛地将從自己身上剝下來的火球打散出去,團團圍困他的紙人沾火就着,在半空中忽明忽滅。
無星無月的夜色裡,漫天亂飛的紙灰像一場荒誕的葬禮。
幾乎耗盡了真元的餘嘗也再難以為繼,眼前一黑從半空摔了下去,正掉進了陶縣邊緣的一條河裡。
河水迅速熄了他身上的餘燼,将他往下遊沖去,接着又被一棵倒伏在水中的轉生木截住。粗粝的樹枝将快要燒成焦炭的男人截住,劃得他皮開肉綻。膿血染了一樹,奚平藏在轉生木裡的神識探入了餘嘗奄奄一息的靈台。
“抓住你了,”奚平心想,“十萬兩白靈。”
他先用紙人在餘嘗身上補了幾張昏睡符咒,将此人神識抓到了破法镯中,這才真身露面,清理了現場。“噫”了一聲,他嫌棄地隔着靈氣托起餘嘗黑乎乎的軀體,帶回蛇王仙宮,給魏誠響傳了信:“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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