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他誕下玄兒的時候,在掙紮中嘶喊後就壞了嗓子,跳下山崖死裡逃生便再沒有醫治,他的聲音早就和原來的聲音不一樣了,才敢這般在江洛玉的安排下,僅戴上鬥笠前來見這個
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雪衣人,一時間不由入了神,直到那人仿佛心有所感,霎時擡起頭來瞧他,正好和他的目光對了個正着,神情先是有些怔然,随即卻緩緩變得奇異。
看見那人這般神色,他不敢再看,剛垂下頭避開那人的眼光,就突地聽見那人溫柔和緩語調,他下意識想要松口氣,可那人說出的話卻如同晴天炸雷一般,驟然從他耳邊爆開:“洛先生說話的口氣……還有身形……都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聽那人雖說出的話字字令人心驚,卻一字一頓說得很慢,宓千千立時心底一稟,知曉自己方才的眼光不大對勁,大抵是讓面前的人起了疑心,便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反應極快的問道:“故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聽他說出這兩個字之後,那人眼底的光芒卻陡然如流星一般,霎時便灰暗下來,垂下眼睛不再看着他,而是轉臉望向另外的方向,喃喃念道:“是啊……一個我想念了許久,卻再也不會出現的故人……”
宓千千順着他的眼光看去,心中先是疑惑轉瞬卻明白,那是當年那人還在病重時,所住的那間四面圍竹的小院,唇角不由蔓延出一絲苦澀笑容。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直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突地打破這奇怪又平和的氣氛
“叔父!”不遠處的回廊中,一身淡青色衣衫的少年快步而來,将手中的東西在雪衣人面前晃了晃,唇邊帶着歡喜的笑容,“叔父,這七孔玉笛頗為精緻,昶兒就要這個。”
慕容祭瞧見是幾個孩子回來了,立時将藥方折好收起,看着他挑的東西點了點頭,問向跟在他身後前來的慕容垂和後面牽着的男童,笑容溫和可親:“好,垂兒呢?”
慕容垂沒有說話,僅是握緊了掌中匕首,亮給面前的叔父看。
見兩人都挑了東西,慕容祭點了點頭,将目光移到站在慕容垂背後,看起來先是有點猶豫,後來才像是下定了決心,蹬蹬蹬跑到前面将手中的盒子打開,讓裡面的東西被慕容祭瞧見,雙眼發亮的道:“玄兒……玄兒想要這個……”
“白玉郦鳥蓮花簪。”慕容祭瞧見盒子裡的東西,有些奇怪的問道,“這可是雙子束發所用,玄兒不是男子麼,選這東西做什麼?”
一旁站着的宓千千始終瞧着男童的動作,此時也跟着瞧見那東西,又聽到慕容祭的問話,立時心底一驚下意識就要阻止,誰知男童的動作更快,已然将那盒子朝着他的方向遞了遞,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期盼一閃一閃:“送……送給母父……”
宓千千的心驟然重重落下。
仿佛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慕容祭面上的神情不變,眼底顔色卻深了幾分,回頭看向戴着鬥笠的人:“洛先生……是玄兒的母父?”
“洛某是個女雙,也是玄兒的母父。”
宓千千見已然瞞不住了,便未曾否認什麼,隻兩步上前拿起了男童手中的盒子,目光在那簪子上的郦鳥紋飾上一掠而過,就幹脆的将盒子遞了回去——郦鳥紋飾乃是慕容一族的家徽,若說作為慕容氏的嫡支雙子慕容昶可以佩戴,除了慕容氏每一代名門正娶的嫡妻,其他人是怎麼都夠不上這般資格的。
更不要說他……他已經被趕出宓氏,如今不過是身份卑微的平民,又已在未曾婚配前失了身子,還誕下了一個孩子……
就算此刻與慕容祭相認,他也無法光明正大成為他的嫡妻,而他的玄兒更是……
想到這裡,宓千千心中痛不可擋,隻能緊緊抱着懷中的男童,強自壓抑住自己眼底的悲色:“這簪子如此貴重,其上的花紋……洛某絕不敢受,還請慕容大人收回。”
慕容祭聽了他的話,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便點了點頭将東西收了起來,垂下頭來對着男童輕聲安慰道:“也罷,這簪子花紋确實不比尋常,便随了洛先生的意思,玄兒就莫要在意了,再去那屋中挑一件給自己的罷。”
男童不懂抱着他的宓千千此刻悲意,隻瞧見慕容祭溫和的眼光與笑容,他心底總是有一種十分想要親近面前男子的感覺,便立時順從了自己的本能,擡頭看了已放開臂膀的母父一眼,幹脆的點頭回答道:“好,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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