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面上新舊交疊的漆泥,在搖曳的火光中,顯出斑駁不一的痕迹,在煙熏火燎和莊嚴肅穆的交替之下,更襯出年代久遠的深沉。
吳姝前面有一人領路,後面還跟着一人,他們都沒有碰她。
走到燈火通明的大廳,一股熟悉炙悶的香火味迎面撲來。
一眼掃過去,中間一老者,端着刻闆嚴肅的表情,正是孫族長無疑,他左手邊上站着的,正是孫赫。
族長右邊站着的,是族裡的賬房吳先生和吳掌櫃,兩人不同于孫赫的趾高氣昂,他們一見到吳姝,都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
獨獨缺了祭司吳景。
吳姝眼角微抽,心中已是明了,這局是為她而設。
吳姝進來,孫族長把雙手搭在手杖上,旁邊的孫赫開口:“吳姝,跪下。”聲音佯冷含威。
吳姝心中冷笑,瞧孫赫那狐假虎威的模樣,真想啐他一口。
吳姝正眼也不瞧他,“孫族長,不知我這是犯了什麼錯,要這般勞師動衆,叫大夥兒半夜不睡覺,就是為了看我跪祠堂?”又接着說:“還是分紅不公,或是今年捐贈的銀子,諸位不滿意?”
吳姝最後一句問責的意味已經很明顯,孫族長依舊一副淡定模樣,佯沉含威。
見孫族長沒吭聲,旁邊的孫赫眉頭一挑,喳喳道:“哎,我說吳姝,别不識好歹。族長就是看在你亡夫吳睿的面子上,才對你留了顔面,沒給你五花大綁。别蹬鼻子上臉!”
吳姝瞥了他一眼,笑道:“那請問,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她語氣神态一松,帶着些無賴,帶着衆人一愣,有些微尴尬從衆人腳底升起。
孫赫怒道:“來人,讓她跪下!”
立馬進來兩名漢子,一人一邊抓住吳姝的肩膀,就要架着她跪下。吳姝不想在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上硬撐,那吃虧的是自己,便形式地掙了幾下,跪了下來。
孫赫立馬仰着腦袋,一副不可一世地模樣:“吳姝,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何罪?”
吳姝眼睛微眯,又掃着衆人一圈,反問:“何罪?”
孫赫想要吓唬的效果沒出來,有些氣悶,瞪着一雙凸眼說不上話,而賬房吳先生和吳掌櫃的眼神兒:亂飄。
孫族長輕咳了聲,“吳姝,有人舉報你通奸,你可認罪?”
吳姝一愣!
賬房吳先生和吳掌櫃也一愣,孫赫臉上露出陰霾和鄙夷。
吳姝立馬道:“我是個寡婦。”
孫族長颔首,“正因為你是個寡婦,還是個大家族裡的寡婦。你不守貞潔,淫~亂奢靡,與人通~奸被人揭發到族裡,影響風氣,我們才不得不處理。”
孫族長說話時,臉上露出一抹奸佞。這讓吳姝恍惚,眼前的人可是以前慈眉善目的孫族長?還隻是她的錯覺?
這個罪名太過突兀。
吳姝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問題是,她是自由之身啊!
不對!
問題不在這,今晚的一切,所有人的一切表現,這是預謀。
吳姝換了個思維的方向,這是孫族長的主意,剛才孫赫說能救她!那便是他知道整個計劃,而計劃整件事的人,就是孫族長!
看他們此刻沆瀣一氣,心中的那點疑雲,頓時煙消雲散。
要吳姝命的也是這位孫族長!
刀疤跟她說過,年前因為劉梅偶入吳姝家,他就聽天山龍說過往事:當年要綁吳姝,是天山龍收了銀子,而給銀子的人指明了要撕票。
隻是後來吳姝被劉梅所救,她才免了一死。
天山龍的意思,要殺吳姝的,可能是族裡某位“位高權重”的人。
位高權重?
如今前後一對比,隻有孫族長最是符合!
吳姝暗暗咬了咬牙!心裡想着,以往敬重的人,竟是狼子野心藏得如此深,連二爺也沒有絲毫察覺,沒有叮囑過要提防他!
不僅祭司還是吳姝,都被孫族長那張僞善的面孔給欺騙了。這麼多年,竟沒有露出端倪,可見這人心思之深沉,完全不是孫赫這種慫包可以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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