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水清漓看着她,“在這水底可玩得開心?”
王默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一幕幕瑰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道:“很開心,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好像一切的沉郁舊疾都在離她遠去,無論未來如何,但在此刻,她的開心是真的!
“阿漓,我好像從未同你說過謝謝。”王默側頭看他,神色認真,“阿漓,謝謝你。”
“謝謝你在羅麗消失後救我,謝謝你帶我尋找複活之法,謝謝你将破碎的我一片片拼好,謝謝你将我拯救于深淵之中,謝謝你,伴我至今!”
“阿漓,若沒有你,我或許早就不在了……”
王默的聲音很輕,輕到剛好可以傳進水清漓的耳畔。
他愕然了一下,他沒想到女孩會想這麼多,他從來都不覺得這一切需要女孩的謝謝。
他心甘情願的啊!
“怎麼想起來說這些?”他問。
王默像是突然間陷入了回憶,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她道:“媽媽走後,我以為接下來的時光都将是羅麗陪伴我度過,可十七歲那年,我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導緻羅麗消失,當被文茜套上鎖鍊的那一刻,我以為我會死在浮雲樓。”
“我當時心裡就隻有一個想法,我想,死了也好,媽媽走了,現在羅麗也消失了,世間再無人在乎我,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水清漓呼吸一滞,他感覺自己的心口就好像有無數根針在紮一樣,密密麻麻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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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道王默心底的絕望的,他知道女孩的心中滿是煎熬痛苦,但他唯獨不知道,女孩會覺得這世間無人在乎她。
怎麼會沒有人在乎呢?
他在乎啊!
王默看着他,突然笑了一聲,道:“所以啊,阿漓,你的出現于我而言,是救贖啊!”
“是你将破碎的我一片片拼好,賦予我血與肉,是你的出現讓我知道,我或許還是有人在乎的……”
“不是或許!”水清漓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眼底是心疼。
他伸手将女孩的臉捧在手心,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十二點了,新的一天到來了。”
“嗯?”這句話讓她的情緒都有些不連貫了。
下一刻,王默就看見藍色的熒光照亮水底,豔麗的珊瑚影影綽綽,彩色的小魚在叢中穿梭遊曳,美不勝收。
“這是……”王默愣愣的看着,一時沒反應過來。
“生日快樂,默。”
溫柔的聲音像潺潺流水,淌進她的耳畔心底。
蓦然感覺鎖骨微涼,王默低頭看去,一顆深藍色的寶石墜于銀鍊之上,周圍有銀色的鑲邊,仿佛是深海的眼睛,美麗而溫柔。
“生日快樂,默。”他重複。
“今天是,我的生日嗎?”王默怔怔的問。
“是啊,默自己都不記得了嗎?”他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真是笨,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記。”
王默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她隻是看着他,隻聽到他說:
“默,不是或許有人會在乎你,而是一定有人會在乎你!”
“我的默,你值得這世間最美好的愛啊!”
她無意識的跟着他念出那一句話,卻如同在反問,“我值得這世間最美好的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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