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輕嗤一聲,“如何報答?”
“妾身是殿下買來的,身份低微,除了想着報答,妾身哪裡還敢奢求其他?妾身有的,無非就是這還算年輕的身子骨,如若連這個殿下都看不上,那妾身隻能等着到了人老珠黃時,被這院子裡的涼風吹成肉幹了。”說完,唐妩就用自己的小手,點點郢王的手,然後嬌聲道:“疼。”
一味的惺惺作态,隻會讓男人覺得既是心煩又是無趣。
所以她變了法子,她絕口不提那幾日不見的怨怼,隻談這獨守空房的寂寞。
“你這狐媚子功夫,哪學的?”郢王撇眉道。
“妾身進了花樓四年,除了琴棋書畫為日常的課程,邀寵自然也是要定期學習的。”唐妩咬了咬唇,繼續道:“隻不過,媽媽說了,妾身比較有天分。”
話說到這,就連郢王自個兒都認為她是有“真本事”的,不然這一屋子幹淨的書香氣,也不會轉眼間就被換成了她身上的媚氣。
郢王呼吸一窒,他不可控制地感受到了一絲來自身體的變化。他瞧着書案上放着的資治通鑒和反經,臉部不禁有些僵硬。
他長呼了一口氣,将目光放到别處,随意拍了拍她的後背,指了一下硯台,然後問道:“會磨墨嗎?”
唐妩答“會”。
說完,就見她款款走到了書案前方。
她挽起袖口,用指尖試了試水溫,往硯台上倒了些許清水,然後抵着墨條垂直地開始打圈。
力道曲直,快慢适中,輕重有節,郢王一看到就知道,這還真是個會磨的。
磨墨看似容易,但極容易出錯。
比方說,想磨出沒有雜質的墨,就要用晾好的清水,萬不可用熱水和茶水代替,否則後面再是用心,那磨出來的東西也不純了。
再說水量,那也一門學問,多一點便濃,少一點便淡,要真想比例适中,不勤着練習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在你那院子裡學的?”郢外有些意外,這樣的技術,就是他身邊的于桢也是沒有的。
“那倒不是,妾身的父親原是蘇州一位畫家,這點拙技也是打小和他學的。”父親這二字太久不被提起,唐妩甚至都要覺得,她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了。
郢王皺眉,實有一絲不解。
按說一位畫家,就算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靠賣畫賺錢,也應該可以養家糊口,總不至于将女兒賣到京城來……
唐妩瞧出了他的疑惑,便接着道:“父親想要兒子心切,妾身卻偏生是個女兒家,所以打從妾生下來,就惹了他不愉快。母親一直生不出男兒,鄰裡就托人找了道士來看,那老道士說是唐家一家都是木頭命,就妾身是個金命。說金克木,就是因為妾身的八字,才使得唐家斷了後。父親這才一怒之下将我發賣了。”
“那你母親呢?”
“母親自然是事事都以夫為天,見妾身走了,便想着可以懷兒子了吧。”
郢王兩世為人,誠然什麼樣的稀罕事都見過。
有那父慈子不孝的,也有陷害自家兄妹謀家産的,更有弑母抵罪的,這世上沒天理的事,又何止一二?
郢王擡頭,對上她的目光緩緩道:“你也是個受過苦的。”
“那殿下……可會心疼妾身?”唐妩停了手上的活,乖順地望着他。
郢王見她明眸善睐,便直接錯開了她的目光,指了一下她手上的墨條,凜着嗓子道:“繼續,别停。”
作者有話要說:
郢王:為什麼天上總是有星星,為什麼她的眼睛總是亮晶晶。
線線:你繼續裝x,這輩子還能幸福嗎?
招攬
入了夜,湖心亭的旁的湖水就像是被人灑了光,兩側的樹影同時倒映在水上,猶如一卷佳作,隻可惜一陣風席卷而來,瞬間讓美景生了一絲蕭瑟之感。
唐妩在回喜桐院的路上,不停地搖着手腕。
她今日先是在書房給他磨了一下午的墨,後又回他房裡伺候他沐浴。她被那人白白使喚了一天,結果到了晚上,他竟叫她一個人回院子。
好在外頭的人都不清楚怎麼回事,這内情要是叫那幫碎嘴的知道了,還不得讓他們笑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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