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的。”
撲騰起來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腳她的腿,剛剛噴上去的花露水随着滴落的水珠,又流進了泳池,一池子的清水都有了花露水的味道,蒸騰向上,清香清香的。
等她将小孩水杯放回去,回到椅子上,才發現顧楓就在旁邊站立着,随時準備跳水救人,其實泳池管理員就負責救生,哪裡還需要他下水。
她拉着顧楓坐下,舒緩了一口氣,聲音中透着壓抑不住的驚喜:“我,我好像沒那麼怕水了,剛剛走到池子邊上腿沒抖,心也沒有虛。”
“來。”
顧楓招呼了一聲水裡的軒軒,再伸手将她牽起,走到小孩玩耍的淺水池子邊。
他脫掉鞋子先下去,扶着她慢慢坐在池子邊上,适應片刻之後,再讓她将雙腳伸到水裡面,拉着她慢慢站進來。
像是教初學走路的孩童一樣,他雙手牽着她,一步一步耐心引導,她也一步一步邁開雙腳,蹒跚着,終于是整個人站在了池子裡。
旁邊有小孩捂着嘴笑,沒見過這麼大的人還怕水,心裡在笑話她,那個姐姐站起來,水明明才隻到她的膝蓋,想伸手刮臉羞她,被旁邊的大人一把按住小手。
蘇欣欣卻是沒看見,隻專注地看着自己的腳,果真是站在了泳池裡,彎下腰撩了一把池水:“啊,楓叔,你看,我真的進來了。”
“感覺怎麼樣?”
她回答得輕快:“挺好。”
他比她還要激動,這一步對她來說,意義太大,她終于戰勝了内心的恐懼。
“記得嗎?我曾經說過,往後我帶你去任何地方。”
出遊的時候,兩人在草原上,落日就在天邊,漫天的霞光,顧楓問她為什麼不喜歡大海,大概是景色迷人眼也迷人心,他忽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往後我帶你去,任何地方,隻要你想。”
那個場景蘇欣欣沒有忘,彼時心頭的蕩漾依然存在,蘇欣欣點了點頭:“嗯。”
“我想帶你去看海。”
“好。”
唯一的一次去海邊,她是跟董晶晶和秦臻臻一塊,她一直待在沙灘上,連海水都沒有碰到,根本理解不了“海水是鹹的”,如果有一天,跟楓叔一起去看海,那應該很不一樣吧。
小孩端着水槍,胡亂掃射,一股水流潑灑了兩人一身,衣衫盡皆濕透。
頑童在水裡橫沖過來,撞在她的小腿上,差點将她撞倒,他一把将她抱住站穩。
她伏在男人肩頭,淚如雨下。
嬉戲的小孩驚了,摘下泳帽愣愣地看着二人,不知所措,家長緊張地過來道歉,問是不是撞傷了。
顧楓擺擺手示意沒事,帶着她坐到池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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