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除了骨折的地方很疼,其他的倒是沒什麼...那是來找你的人嗎?”門口的人已經看了她們很久,顧玉看了一眼季梵,看到她眼裡的震驚,也看到她快步走了進來。
顧玉拉住了季梵,輕聲道:“她才剛醒。”季梵微皺着眉頭,覺得鼻頭有點酸。“小凰,你不認識她嗎?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難怪覺得奇怪,顧凰和季梵在熱戀中,她受傷了季梵隻在門口看着,她眼裡卻沒有絲毫該有的情緒,難過也好、不滿也好、哀怨也好。
“我該認識她嗎?”一句反問,讓季梵向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季璇在她身後撐住了她,季梵深呼吸了好幾次,看向了看着她的醫生,終于再也無法冷靜了,“看什麼!不是說沒事嗎?!還不去檢查?!”被她這一吼,醫生都回過了神,趕緊安排了檢查。
顧凰被推出病房卻做檢查的時候,季梵靠着牆坐在了地上,抱着腦袋許久,才擡起了頭,“姑姑,叫衛夙...魏堇...還有...還有樊老太太來,這些醫生,我不相信...”看到她瀕臨崩潰的樣子,顧老爺子的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一下,“胡鬧啊!胡鬧!”
顧凰覺得奇怪,那個陌生的人在哭的時候,她的心很疼,一揪一揪隐隐地發疼。所有的結果都出來之後,季梵覺得很絕望,報告結果沒有任何異常。
“很可能是因為車禍導緻的心理創傷,才會有短暫的失憶,建議進行進一步的排查,看看是不是還有遺忘的事。”
季梵站在病床邊,蹲了下來,握住顧凰的手。顧凰此刻已經因為疲累睡着了,看着她的側臉,季梵伸手将她的發絲夾到耳後,看着她的眼神裡包含愛意。
她想起了顧玉對她說的那句話,該放手了。顧凰差點就死了,差一點,她就像小馨姐一樣不存于世了...
還不夠嗎?顧凰給了她一段情愛,給了她一段溫暖的記憶,給她看到了最好的她,世上最美的人。
季梵覺得知足了,顧凰還活着,對此刻的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夠了,真的夠了。再不放手,自己就是失去顧凰的罪魁禍首...該放手了...
“不用了,就讓她這樣下去吧。”季梵深吸一口氣,對着顧老爺子鞠了一躬,“希望您會給她找一個好夫婿。她值得更好的,也許忘了我她會活得更好。”
顧玉記得,那是她最後一次看到季梵,那天之後,季梵竟然真的再也沒有出現在顧凰面前。
倒是媒體,對季家和林家的報道絡繹不絕。蘇鎮得到了法律的制裁,林老爺子被氣得心髒病發進了醫院,鬼祭組自此成為Z國黑道第一幫派,季家吞并了蘇氏集團,往後的發展也成為了報道的中心。
顧玉看了一眼身邊的顧凰,“小凰,出院手續辦好了之後,就可以回家了。你想回家跟我住還是去自己的别墅?”
“我之前不是跟媽一起住的嗎?不是媽說一個人住很無聊才拉我一起去住的嗎?”聽着顧凰的話,顧玉覺得有些無奈,是誰有了季梵天天就跟季梵黏在一起的...
“身體好了,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啊?”上班?顧凰微微皺眉,看着電視,歎息一聲,“當官的徇私枉法,警察抓不到的壞人,倒是被該是壞人的人制裁了...媽,我去公司幫你吧?”
長久以來,顧凰都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外公的教育也是對的。世界是黑白分明的,警察就該抓壞人。
可這段時間她隻要一想到要回去繼續做一份虛僞的工作,就覺得煩躁。“你不是一直不想讓我做警察,說覺得太危險了。想讓我跟你學管公司,以後讓我也做顧總嗎?”
顧玉想了想覺得也好,顧凰這次可把她吓壞了...顧玉不由得又想起了季梵,看那個孩子也是個癡情的人,說放下就放下,怎麼可能呢...倒是顧凰忘了反倒是輕松。“媽...媽?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顧凰随口問了一句,顧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倒是你,真的沒事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可隻呆了兩個月出頭呢。”
顧凰也搖了搖頭,回道:“真的沒事了。隻是想回家,在醫院哪有家裡舒服。”顧凰沒有說的是,她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塊,空得難受。
她不想讓顧玉擔心,大抵是在醫院呆悶了,顧凰沒有多想,卻沒有想到這空落落感覺伴随了她兩年。直到她再次遇到季梵。
第68章
顧玉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季梵好好談一談,可結果并不如人意。車窗外的風景一一略過,顧玉捏了捏鼻梁,那孩子的狀況可比顧凰讓人更擔心。顧玉還記得當時去季家的别墅找季梵的時候,季家的别墅裡有多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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