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沫慢慢地走在田間的小路上,大地因為多日的無雨已經出現了深深的裂痕,原本應該綠意盎然的田野此刻變得一片枯黃,毫無生氣。田間的農作物早已枯萎凋零,隻剩下幹枯的野草無力地倒伏在地上,像是被抽幹了生命力一般。路旁的樹木也顯得格外憔悴,樹葉枯黃稀疏,樹枝上偶爾有幾隻小鳥奄奄一息地站立着,它們似乎連鳴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程沫緊緊地皺起眉頭,目光憂慮地掃過四周的景象。這已經是連續無雨的第三個輪回月了,盡管當初他第一時間就下令讓家家戶戶做好儲水工作,并派遣人員外出尋找可利用的水資源,甚至四處挖掘水井,但這些行為在這場天災面前顯得有些無力。
"城主大人!"當程沫走近養老中心時,門口坐着乘涼的衆多老年獸人紛紛站起身來,熱情地向他打招呼。
程沫微笑着回應道:"你們好,大家不用起來,繼續休息吧。我隻是過來找大祭司聊聊。"
走進院子裡,程沫看到一把破舊的搖搖椅上,坐着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年獸人,他緊閉着雙眼,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程沫放輕腳步,走到大祭司身旁,輕聲呼喚道:"大祭司......"
"嗯?"搖搖椅上的老這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雙深邃而睿智的眼眸,他看了看程沫,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城主啊,好久不見了。”
“大祭司,你最近還好嗎?”程沫随意地擦了擦身旁的石凳,坐了下去。
“挺好的,你怎麼來了?”兇柏慢慢地坐直身體問道。
程沫遲疑片刻,開口:“沒事……我,我最近沒什麼事情做,就想着來看看你。”
“斑穆沒有陪你來?”兇柏往周圍看了看。
然而,這個問題卻讓程沫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因為斑穆早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沒來,他,他最近有點忙。”程沫艱難地笑了笑。
“我以為他那麼黏你,會陪你一起來的,他非常重視你。”兇柏擡起頭望向天空,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斑穆的贊賞之情。
程沫奇怪地問道:“大祭司,你和斑穆很熟嗎?”
兇柏微微一笑,語氣輕松而又帶着幾分戲谑,說道:“有一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都會來到我這裡,就是想問問我該怎麼做才能更好地追求你呢!”
“什麼時候?”程沫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
“大概是去年吧……那個孩子剛開始不說話,就坐在我家院子裡,待到了晚上就走,我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我還以為他沒有住的地方呢,後來才聽說他在追求你,我就給他提了幾個意見,從那時候起,他總會來找我問該怎麼追求你。”兇柏笑呵呵地回憶道,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笑容。
“他還做過這樣的事啊……”程沫低聲自語道。
“是啊,我記得那個孩子好久沒來看我了,他最後一次來看我的時候還問我該怎麼幫助你呢!”兇柏感慨地說着,想起斑穆那時候真誠而堅定的表情,兇柏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幫助我?”程沫想到那天晚上,斑穆一臉失望地看着他,指責他的無情,不滿他的忽視,他以為自己早就忘記那一幕了,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心痛到窒息。
程沫默默地咬了咬嘴唇,連忙轉移話題說道:“對了,大祭司,我想問你一件事。”
兇柏點點頭,關切地問道:“什麼事?如果我能幫得上忙,一定會盡力而為。”
程沫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緩緩開口:“你也知道,我們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下雨了,莊稼枯萎,人們的生活受到了很大影響。我想問問,你們以前有遇到過這種事嗎?有沒有什麼辦法來應對這些天災呢?”
兇柏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回答道:“我上任之後遇到過的最大天災就是我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山火了,那時候我向獸神占蔔,得到獸神的指示後才得以帶着那些族人活下來的,也許你可以問問其他部落的大祭司們。”
程沫苦澀地笑了笑說道:“我已經問過了,但是沒用。”
“其他部落的大祭司難道沒有舉行祈雨儀式嗎?”兇柏皺着眉頭不解地問道,氣得連忙站起來說道:“這些老家夥連占蔔都不會了?!那我自己去!”
“大祭司你别急,小心身體!”一旁的程沫見此情形,趕忙伸手扶住兇柏,并輕聲寬慰道,“不是這樣的!我們之前确實舉行過一次祈雨儀式,但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又因為其他原因許多部落的大祭司都已經離開了。”
“你們竟然隻舉行了一次?!”兇柏聞言,臉上的震驚之色愈發濃郁,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是啊,當時衆多部落的大祭司們共同舉行了一次祈雨儀式,然而上天依舊沒有降下雨水。他們覺得可能是獸神不願意降雨,所以就放棄了。”程沫如實地回答道。
“哎呀呀,我早就說過那些部落的大祭司傳承太短了肯定會出事!要知道,完整的祈雨儀式可是分為三個階段呢!首先是與天地溝通,其次是召喚獸神降臨,最後才是向神明訴說自身的需求!你們僅僅進行了一個環節,那不仍然停留在與天地交流的階段嘛!”兇柏心急如焚,一邊說着,一邊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啊?這麼複雜的步驟嗎?”程沫聽後,頓時目瞪口呆。
“哪裡複雜了?!”兇柏瞪大了眼睛,然後大手用力一揮,大聲喊道:“嚴海那個老家夥呢?你去把他叫過來!我要跟他好好商量一下祈雨儀式的事情。”
聽到這話,程沫趕緊點頭答應,然後迅速跑了出去。他心裡想着,雖然不知道這個祈雨儀式到底有沒有用,但隻要有嘗試的方法,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一些,不過獸神是斑穆,斑穆真的會降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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