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香雪那兩句話,究其本質,無外乎表達了三個意思:第一,嘲笑她是一個刁鑽無知的低賤野丫頭;第二,責罵她幼不尊長,常常跟長姐頂撞,不服管教,冥頑不化;第三,諷刺她不懂規矩和禮儀,有失大家風範,理應好好教訓一番,最好再打她一頓。
這女人說話還真有水平,看來還是頗有幾分頭腦的,比起司徒雅雪明顯要有戰鬥力得多。
烈鸾歌深深看了她一眼,隻是淺淺笑着,并未說什麼。
老太太這時也吃完了一隻大閘蟹,拿起巾帕拭了拭嘴角,精利又不失慈祥的目光在三個孫女身上掃了一圈,而後看向烈鸾歌,溫聲問道:“三丫頭,剛剛可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所以失笑?不妨說說,讓我這老婆子和郡主也樂一樂。”
“老太太,剛才是孫女失禮了。”烈鸾歌故作歉然地低下頭,頓了片刻,才又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不過是孫女吃着螃蟹,可巧靈光乍現,得了一首有關于螃蟹的詩。孫女一時間忍不住心内的小歡喜,這才失笑了,還望老太太和郡主不要見怪。”
“怎麼會呢,我倒是覺得鸾歌妹妹很是率真可愛。”雲纖纖笑語盈盈,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是對她真心的喜歡和誇贊,完全不同于某些人的假裝和做作。
老太太倒是忍不住新奇和詫異道:“三丫頭還會作詩?那你快說說,你剛剛得了什麼螃蟹詩?這纖纖郡主可是素有第一才女之名的,說出來讓郡主給你品鑒指點一番,也算是你的造化。”
聞言,雲纖纖臉微紅了些,很是謙謹地說了一句:“老太太謬贊了,纖纖愧不敢當。”
烈鸾歌看了看郡主,又看了看老太太,随後說道:“那孫女就獻醜了,若是做得不好,你們就權當玩笑罷。”
說着,她轉頭看向司徒香雪,眸底流轉着莫名的笑意,一字一句吟道:
桂霭桐陰坐舉觞,長安涎口盼重陽。
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
酒未敵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姜。
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餘禾黍香。
尤其念到中間四句的時候,烈鸾歌還有意加重了語氣,眸底的笑意也顯得深邃起來,似乎帶了三分譏笑,三分嘲諷,三分不恥,還有一分冷銳。
司徒香雪的臉色“唰”的一下驟變,一瞬間如鲠在喉,為掩飾自己的失态,急忙低下了頭。藏在袖中的雙手死死地攥在一起,連指甲刺破了手掌心都渾然未覺。
賤蹄子!賤蹄子!
若不整死你,我誓不為人!
司徒香雪暗自憤恨得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再沒想到往日那個無才無德又懦弱癡愚的大傻子如今不但不傻了,還懂得吟詩作句來拐着彎兒地反擊,而且還反擊得如此辛辣有力。
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
這兩句分明是在嘲諷譏罵她不懂綱常禮教,華而不實,虛有其表,外面看着端莊識禮,内裡卻是髒兮兮的糟粕。
酒未敵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姜。
而這兩句則是那傻子對她的挑釁了,說什麼防治她尖酸刻薄和冷言冷語、含沙射影的性子,就該用辛辣的諷刺來加以還擊。
簡而言之一句話,那傻子就是要告訴她:她如今不同以往了,誰若是欺負她,她必會重重反擊,以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力量還回去!
司徒香雪把這詩句體會得越深,心底的怒意也就越重,五髒六腑都快擰起來了,氣得她的胃一陣一陣痙攣似的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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