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能是兇手?她根本就是手無寸鐵毫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父皇是個什麼人他自然清楚,要想摘取她的腦袋,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但若說她親手刺傷了父皇,讓人很難信服。軒轅淙的眸光,帶着冷意,在燭光搖曳的那一瞬間,陡然落于軒轅睿的俊顔之上。他突地揚起嘴角,那個笑容看的人心裡毛骨悚然,他對着自己最看重的兒子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眼神一沉,肅殺酷然。“你說她手無寸鐵也可,說她手無縛雞之力也對,但她可不柔弱,即便是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可怕的人從來不是手裡有利器的,而是身上有戾氣的。”他笑了笑,那莫名詭谲的冷意,侵入軒轅睿的體内,他的眉頭皺的更深。軒轅睿面色一白,她是個溫暖祥和的少女,難道父皇看到了她身上的戾氣?!他的心寒,并非絕不相信父皇的眼光,而是,他也找不到反駁的借口。軒轅淙的表情,猝然轉為冷漠不屑,又是自斟自飲起來。“她在背地裡培養了多大的勢力,身邊有哪些人緣脈絡,有誰替她在所不惜鋪路,你都清楚嗎?如果不清楚,就别說這些話。”軒轅睿喉嚨一梗,頓時說不話來,眼底劃過些許刺痛,似乎那些搖曳燭光,也熾燃了他的雙眼,讓他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軒轅淙啐了一聲,悶哼:“說不定在暗中,還跟韓王暗通款曲,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韓王愛上她,父皇也知道了?”軒轅睿不無驚詫。軒轅淙聞言,眯起眼眸,幾杯下肚,灰白面容上多了些許異樣的潮紅。“他承認了,這件事就更難做了,我就擔心要除掉她,他也要幫着她。如今都兩天過去了,她還是躲藏在我們看不到的陰暗角落,你覺得會不會是韓王把她藏起來了?”軒轅睿别開視線,扶着桌子坐下來,握住那杯為他準備的酒,抿了一口,默然不語。“說不定這場戲,還是韓王串通她的吧,讓自己的女人來勾引你,毀掉我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他才能從中漁利呢。”軒轅淙挑撥的意味,若有若無。“她不會喜歡韓王。”軒轅睿苦苦一笑,搖頭,喝下剩下半杯酒。“你又有信心,她喜歡的是你?”軒轅淙突地看不慣兒子這般表情,更看不慣他滿口都是談論一個女人的樣子。因此,語出不屑。一句話……就置他于死地。他喜歡上她了。但她呢?如果推翻一切從頭開始,他無法忍耐。“這世上什麼女人都可以,青樓花魁,平民女子,宮女,小姐,身份貧賤,長相美醜,我可從不幹涉你這些。”軒轅淙頓了頓,挑眉,濃重的壓迫感,朝着軒轅睿的身上襲來。“但你當真要娶她?”軒轅睿清楚,這是一道鴻溝,他不想放棄,卻又無力拒絕。“太醫沒當着我的面說,我也清楚,你看我能吃能喝就是好日子?我也有感覺,命不久矣——”軒轅淙又是倒了一杯美酒,閉上眼眸,徑自沉入那濃香氣味之中,很是享受。“我活在世上這段最後時間,你要做出如何的選擇?全都在你。”父皇要自己,做出最後選擇,最後通牒。站在他這邊,會得到什麼,站在她那邊,會失去什麼。不言而喻。。。。。。。。。113南烈羲為何隐瞞我?一襲寬大的銀灰色素袍,走動之際,窈窕曲線隐現,臉上不施脂粉,宛若清水芙蓉。這一名女子跟随着帶路的婢女前往大廳,表情從容自若,沒有一分緊張忐忑。走入大廳之内,琥珀的視線并不漂移,直直落在坐在正中的那個女人,盈盈上前施禮:“民女見過莊夫人。”話音溫柔,像是春風拂過。這個女人,約莫三十歲的年紀,保養得宜,讓她看來貴氣十足。她一身寶藍色袍子,出自專門裁制的裁縫手中,宛若是天生為她打造,衣料顯出女子姣好身線,腰線和肩線都萬分貼合。肩膀上披着個紫色坎肩,長裙曳地,一旁的暖爐烘着暖氣和熏香,見琥珀低頭行禮,女人說道。“擡起頭來,給我瞧瞧。”琥珀擡起眼眸,安靜地直直望向莊夫人,莊夫人雖然已經為人母,肌膚依舊光滑白皙,杏眼紅唇,很有韻味。莊夫人看人的眼神,不算犀利,卻看了一眼,也是心中清明。她笑着端起手邊茶杯,語氣調侃。“司馬戈那蠢貨,居然男女都分不清楚,我看啊,他那雙眼睛大的跟銅鈴一樣吓人,倒是個裝飾罷了。”“我常常在各地走動,龍蛇混雜,還是男裝輕便些,也免去不少麻煩,但請夫人别見怪。”琥珀挽唇一笑,并沒有因為莊夫人的說笑,表露出一分緊張不安。莊夫人的視線,定在琥珀的身上,她已經紅妝示人,黑發高高挽在腦後,系着粉色飄帶,一身銀灰色袍子,圍着白色皮毛鬥篷,清新脫俗。年紀約莫十四五歲,長相精緻嬌美,莊夫人似乎隐約從琥珀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出嫁時的模樣,當時可是年輕的緊呢。她目光一沉,轉為深沉笑意,嗓音雖然柔美,卻也有獨特的力道:“你願意在我面前這般打扮,便是誠意,有什麼值得我責怪你呢?”從一個宮少爺,變成宮小姐,她真是給自己一個不小的驚喜。琥珀眸光一閃,莊夫人給她賜了座,她坐在一旁,微笑着詢問:“不知夫人見我,所為何事?”莊夫人繼續品茗,眼眉安甯,手邊的大紅色珊瑚珠,格外顯眼。“原本以為你是個男子,聽說你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有意讓你跟着殿下,必要的時候幫他拿主意,也防着點有心之人。沒想到如今一看,卻是個小姑娘,這件事倒是難辦了。”讓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跟随她的兒子,怕會闖禍吧。畢竟她看起來,也是一副未曾長大的稚嫩模樣。琥珀聞言,卻是婉拒:“我并沒有卷入皇宮生活的念頭,何況幫殿下打點一切,我這個年紀身份,還有閱曆,都顯得有心而力不足。”莊夫人瞥了她一眼,遭到拒絕也不疾不徐地丢下了一句:“你若有心,這事兒也可以成。”“當今王儲才八歲,莊夫人找有能力之人安插在他身邊,難道是宮内——”琥珀沉默了半響,才凝神望向莊夫人的身影,眼底的純淨,蓦地覆上些許暗淡。“有人在算計殿下?”莊夫人端茶的手一頓,冷冷一笑:“太聰明了,也不是什麼好事。”琥珀陷入沉思,眉頭輕輕蹙着,那雙眼眸輕輕垂着,無人看透她此刻的眼神。莊夫人的語氣帶來些不屑,陡然空氣之内夾雜不善意味。“如果要随便找個帶孩子的人,我何必找上你呢?那種人,滿大街都是,宮裡跟着殿下跑的宮女也有數十個,夠多了。”琥珀的嘴角,生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她的視線停在自己腳尖,聽的莊夫人繼續發問。“不過你确實比我想象中要來的年輕,你多大了?”“十四。”琥珀捧着手邊的茶杯,眼波不閃。“還未嫁人吧。”莊夫人擡了擡眉梢,精美妝容之後的表情,卻顯得生疏。琥珀笑着點頭:“是,夫人。”莊夫人的表情,流露些許惋惜:“沒有嫁過人,生過孩子,也很難親近孩子吧。這件事,的确是我疏忽了,想的不夠周全。”這樣年輕的年紀,若是當真遇到危險難關,說不定會把孩子直接抛下逃難才對,當真會不顧一切保護别人的孩子嗎?!莊夫人的心,已然下了決定。“洪叔也見過夫人了麼?”琥珀的笑意,在眼底加深,晶瑩小臉上溢出純真無邪的試探。“你在說什麼?”莊夫人面色不變,但蓦地心口一緊,她可從未提過洪征,怎麼這個少女卻猜到了?琥珀已然從莊夫人的眼底,得到了答案,輕聲說道:“我推想着,或許夫人跟洪叔也是一個家族的,或許是他推了我一把,夫人才願意召見我吧。”“是他跟我說的,我也很想看看,你到底有何等的出身,他如此看重你。”莊夫人毫不遮掩自己對她的好奇,對方才的試探,也已然默認。不隻是對晚輩人才的重用和推薦,而是——一種尊重,雖說洪征如今年紀老邁,沒有任何官位,但在洪家向來是受人尊崇的大家長,不但如此,跟洪家血緣有所牽連的各族各家,也向來對他的公正很是佩服。這樣的人,如何要對一個年僅十來歲的小丫頭如此畢恭畢敬?這一點,也讓她覺得訝異。見了這小丫頭之後,莊夫人也覺得自己是小觑了她,她雖然長相純真甜美,但那雙眼睛實在是精明銳利,偶爾也有些清傲的氣質。“民女哪有什麼了不起說出來吓人的出身呢?”她笑了笑,那挽唇的姿态,平和又純淨,毫不在乎地自嘲。莊夫人正想說什麼,卻猝然聽到婢女高揚的聲音,傳入耳邊。“夫人,小殿下來了——”莊夫人蓦地揮揮手,眼底一熱,從本來的位置上站起身來,萬分期盼。“快叫他進來。”一個男孩,就這麼走來,走近了琥珀的視線。這個就是當今王儲嗎?琥珀扪心自問。一眼瞧過去,就跟富家少爺差不多,穿着金紅色的褂子,料子柔軟上乘,領口的雲紋鑲嵌了金線,在陽光下看來,隐隐發着光。這個男孩長相俊秀,眉形飛揚,墨黑大眼,身形稍顯的清瘦,肌膚卻是跟莊夫人如出一轍,很是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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