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渭怕何偉業不分青紅皂白闖出來傷了賀雲昭,稍稍加快了步子走在前面,擋在她身前,做她的護盾。賀雲昭自然明白曹宗渭的心意,也慢了一步,跟在他後面。遠遠看去,兩人很是般配,也默契地像成婚有些年頭的夫妻。入了正廳,何偉業果然提着刀沖了過來。有曹宗渭在前,賀雲昭自然是不畏懼,她冷眼看着方臉男人深邃的五官,雖然有一臉的絡腮胡子,長的倒是人模狗樣,就不曉得為何人皮獸心,連自己女兒都護不住。何偉業是認識曹宗渭的,中軍都督的大名他豈會沒聽過,不過出嫁女兒帶給他的憤怒完全足矣讓他忽略任何人。舉着刀過去的時候,他都沒預料到,自己碗口粗的腕子會被人一把掐住。曹宗渭輕而易舉就掰彎了何偉業的手腕,那把他常用的大刀掉在地上發出鐵器争鳴之聲。畟畟刀鋒寒光刺目,賀雲昭上前把刀拾起來,握着刀柄道:“何千戶就是這麼待自己親生女兒的?”何雲昭為了家庭和睦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賀雲昭可真替她不值得,這樣父親,根本無需犧牲自己成全他。何偉業疼得臉色漲紅,憋着氣兒道:“侯爺,這是下官家事……”他這句話讓何家的護衛都不敢上前,這般威風凜凜的侯爺還有哪個侯爺?自然是那個手握京都一半兵權的武定侯了!曹宗渭推了一把,何偉業連連後退,跌坐在圈椅上,捂着手腕神色痛苦地看着正前方不怒自威的男人。曹宗渭背着手,居高臨下道:“你到忠信伯府來尋釁挑事,現在告訴我這是你的家事?我那兄弟雖然病了,也容不得你這般欺負他家人!”何偉業咬着牙,抖着手腕道:“何雲昭是我女兒!”随即轉換視線,看着賀雲昭含怒道:“是不是連我見了忠信伯夫人也該下跪行禮!”何偉業能說出這種話,不難想象盧淑珍回了何家是如何編排賀雲昭的。賀雲昭哂笑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在何家的時候,我已經夠遷就你們了,我嫁到伯府,你們也不肯放過我麼?難道真要榨幹我,才覺着養大的女兒終于收回了本?”何偉業氣得發抖,他身為人父,要的隻是兒女的孝順,怎麼到她口中,就變成了一樁買賣似的?“何雲昭,老子把你養得這麼大,你就這麼對待我?”何偉業痛心疾首。賀雲昭冷笑道:“何千戶是如何把我養大的你難道不清楚麼?這二十年來我在何家過的什麼日子,你難道不清楚嗎?”何偉業一愣,旋即道:“你母親去的早,你繼母雖然待你不算親厚,但日常吃穿用度卻未曾短了你的,你便是不記她的恩也就罷了,嫁出去兩月有餘,回門之日不回家,這兩月來也不曾回家一次,還把你母親扔出府。我使人送了帖子過來,你也置之不理,你薄情至此,可想過我是你父親?!”乍然一聽,何家女兒确實做的太不厚道了,而且極為不孝,正該打死才好。心知身後有無數雙耳朵,賀雲昭豈會在這裡吃盧淑珍的啞巴虧,提着刀往前一步朗聲道:“第一,盧氏日常吃穿用度就是短了我的,除開何家人一起用膳的時候,廚房裡另做的點心菜肴我從未嘗過,但凡我單另要個什麼,廚房的人從來都是推三阻四。而且這麼些年來,我一兩銀子都沒攢住,不然不會不和嫁妝一并帶出來,可我的嫁妝有幾斤幾兩,你該不會不清楚吧?”何偉業被噎住了,沉默了一瞬才道:“你為何不同我說?”賀雲昭譏笑一聲,道:“以盧氏的脾氣,我說了又如何?你不就是叫我一忍再忍麼?”盧氏太能鬧騰了,何偉業最怕吵架,日日心神不甯,在衛所裡都不得安甯,常常是犧牲一時的利益,維持表面平靜。作為原配所出的嫡女,何雲昭常常被迫委屈求全。何偉業不是不知道的,隻是他以為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女兒能平安長大就很好了。賀雲昭見着何偉業臉上有意思愧疚之色,繼續道:“第二,我未回門是因着生病的緣故。我是新入府的婦人,身邊連個趁手的丫鬟婆子都沒有,生病期間娘家也沒有一個人來看我,當時境地,你覺得我該回娘家麼?我又該怎麼回去?回去了能怎麼辦?”何偉業又是無言以對,他以為人少清淨的伯爵之府,日子應當很好過才是。賀雲昭毫無感情劈頭蓋臉砸下最後一段話:“第三,我可沒收到何家的帖子。您要是覺着我說謊,隻把伯府門房喊來問一問就是,又或者,回家去好生問問辦這事的人,帖子到底送了沒有,送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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