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ace的記憶裡是不可能沒有大牛的影子的,但因為他沒有參與這場遊戲,所以自然的把他忽略了。之後雖然遇到了胖子的影子,也沒人留意到有哪裡不對。現在想來,影子應該就在區域内,隻不過是隐藏了,就如同那些在區域外看不見的鐵疙瘩一樣。在列車上的所有乘客裡,要說關系嚴密,人數最多的就是周一這夥人了,這個遊戲的制造者顯然是不想讓他們活着走出來。
ace坐在了離區域隻差一步的地方休息,真有危險大夥也能及時支援。其他人也離得不遠,全都守着一塊地方,等到鐘響以後所有不可見的事物都會顯形,機會雖然還有,但很明顯不可能等到下次了。
這次行動是最大的一次豪賭,既是在賭周一的猜測無誤,也是在賭大牛能夠意識到這邊的危機。隻要鐘聲一響,第一時間找到大牛的影子,然後随便在身上哪個地方留下獠牙團的暗号就行。隻要能讓外面的大牛意識到這裡的情況,想來以他們幾人的默契程度,大牛應該能明白。
随着時間一點點推移,幾人疲憊的身體也在逐漸恢複。周一已經對大家說明了接下來最重要的安排,死不死就看着一把,到時候就是腦子暈炸了也要把信息傳遞出去。
幾人之中就數ace傷的最重,此刻他正躺在地闆上仰望遠處的鐘樓,看時間還有一會兒,便對周一說:“你前面說想聽故事,現在還聽不?”周一看大家都無精打采的樣子,也不想把氣氛弄得太緊張,要是就這麼坐着幹等着,那确實有夠難熬的,自然回答:“當然想。”
有人捧場ace那自然是滔滔不絕,妙語連珠。有時候周一也會在心裡想,要不是這家夥有收集寶物的愛好,以後要是老了退位讓賢,去天橋底下擺攤說書倒也是不錯。既滿足了自己的嘴皮子,又能賺兩錢,兩全其美。
這邊還在想,這邊已經說開了。開始說前還反複強調了自己說的那都是早年間外出尋寶的真實經曆,如假包換,假一賠十,誰編瞎話誰王八蛋。随後便說起自己曾經在南國時聽人說起的一個奇人,名叫紙人張。說是他紮的紙人,紙馬,任何紙紮的東西,那是落地即活,好似神仙般的手段。平日除了接點白事養活自個兒,閑暇之餘也會幫着街坊鄰裡做點雜活,在當地算是有口皆碑。
一天清早,紙人張就聽到有人在不停地敲門,打開一個是隔壁村賣大豆的老王。紙人張以前就聽說過他的大名,曉得這老王是個極吝啬的摳門鬼,那是能自己來的絕不招人,實在沒辦法請人幫忙,那工錢也是能扣就扣,給工人的夥食也是能省就省。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是聽人說起了自己的手藝,估摸着要讓自己白幹活。
老王也不客氣,沒等人請他進屋就邁着步子走進來了,然後笑眯眯的說明了自己的緣由。還真被紙人張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是想白拿幾個紙人、紙車幫着運豆子,好省下請工人的錢。紙人張卻連連搖頭,他這紙人雖說被人叫做“落地活”,但本質上還是紙,沒辦法載重物,也不能抗東西啊。況且這南國夏季多雨,這要是沾了水,再好的紙也一下子就軟了。
老王卻是鐵了心要用他這紙人,聽到對方推辭,覺得對方準是看自己沒帶什麼禮物。當即把一袋用油紙包好的綠豆糕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遞到紙人張手上。一見有禮自然誰都開心,可打開一看是四塊綠豆糕,心裡真是把這摳門的老王罵了三四遍。這玩意兒到村口兩錢就能買上五塊,也好意思拿來送禮,但心想也是吃食,咬咬牙收下了。随即走到裡屋取出幾個紙人、紙馬、紙車來,千叮咛萬囑咐讓老王切不可馱太多重物,還要避水。老王連連點頭表示記下了,收了紙紮飛也似的跑出屋去,剩下紙人張看着那桌上的綠豆糕,心裡别提多惡心了。
要說也是活該這老王倒黴,拿了紙人去外地運豆子,出門的時候晴空萬裡,等回來的時候卻刮起了風,顯然是要下大雨了。可老王這人心裡惦記着早點把豆子運回去賣,晚回去一天就多一天的花銷,早一天回去就早一點收錢,哪裡肯停。照樣趕着一隊紙人、紙馬往回走,自己走在隊伍最後面,頂着風艱難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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