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傷可好些了?”繼那日之後,魔尊隔了兩日才來看樓不棄。
“嗯。”
樓不棄的眼神相對于第一天冷淡而疏離,仿佛在他眼前的隻是一個陌生人,不值得他投入任何情感。語氣也變得冰冷,沒有任何溫暖和關懷的語調,甚至有時會顯得有點不耐煩。
“那就好,你呀吃了很多的苦,現在好了,我找回來了你,我也心中寬慰了不少。”魔尊言辭懇切,落在他人眼裡當真會以為是父慈子孝的景象。
然而這對樓不棄來說,就像是拙劣的小醜表演,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充滿了誇張和做作。他那自以為是的關心,以為這樣就能軟化他,但實際上,隻是讓他更加看清魔尊的真面目,讓他覺得後者的行為更加可笑和可悲。
“一開始抛棄我和母親的人不就是你嗎?現在裝什麼很關心我的樣子,這十幾年的時間你又在哪裡?”
“你聽了誰人嚼的舌根?讓我知道我一定殺了他!”魔尊瞬間暴怒,明明人前兩天還好好的,今日就态度大變,這麼多年自從他知道他的存在找遍了各界。
最後得知樓不棄在仙界,他又多少有些寬慰,至少他知道樓不棄過得不會太差,不是衣不飽,食不暖的生活。
當初孩子母親走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多年來的愧疚壓在心頭,讓他也不是太好受。
他也有在打聽樓不棄的消息,各種途徑的,包括這孩子對顧然的心思他都有所察覺。
很奇怪,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接受不了,也不是阻攔,而是帶着對樓不棄的愧疚在想這是一條難走的路。
中間隔着人倫常理,道德禮教,未來的苦他也在替樓不棄打算......
“我不知道你從哪聽到的閑言碎語,但我從未想過要抛棄你,是我辜負了你母親,但我那時不知......”
“不知什麼!不知當時已經有了我?這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你聽我說......”
“不用了,你的話我一句都不想聽,隻會讓我覺得惡心,我要走,離開這個地方。”
“去哪裡!找你的師尊?你就是被他抛下的,他說要就要,不要的時候就随時丢棄,你有多大的能力能留在他身邊呢?”魔尊盡量穩住自己微微顫抖的身形,他本來也不想将事情捅破。
但身在迷霧中的人,是永遠不會清醒的。
“不如留下來好好修養,你在這裡修為可以大大提高,到時候什麼想要的得不到?包括他。”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樓不棄的聲音顫抖着,手指緊緊抓住床單,仿佛這樣才能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說過了我找了你很久,在找到你之後我就在暗中保護你。”
“你這是監視!”樓不棄的聲音變得更加顫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悲痛,眼神裡帶着怨恨。
“是,如果你恨我就好好修養,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不受脅迫。”
說完,魔尊便擡步走了,他想給樓不棄一定的空間思考,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他早就發現後者是會權衡利弊的,也相信他會做出正确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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