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司不了解植物的品種,隻是随手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好養活的,老闆跟他介紹名稱和習性的時候他點頭記着,回到家了就忘了。
除了在工作上他一絲不苟認真細緻,生活裡的他其實粗心大意。好在自己過也沒那麼多要求,湊活着就夠了。
安置好綠植後他又去寫稿子。寫到困意席卷上來時門外的雨還是沒有停,他實在不敢睡,打開電視看搞笑的綜藝強行維持着自己的清醒,可很快他的頭就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手裡的遙控器不知不覺掉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片刻後,他呼吸綿長地睡着了。
在雨天的夢裡,他再次被那個陌生的男人侵犯了。
這次的男人依然看不清面目,擁着蘭司像以前的每個雨夜一樣将他蜷縮起來瑟瑟發抖的身體殘忍地打開碾磨,炙熱的身軀将他都要燒融了似的。
不過今天男人的身上濕漉漉的,像是被雨水淋濕了一樣。
蘭司早就從第一次的難以置信、厭惡、恐懼與歇斯底裡變成了如今隐忍的适應,他含淚咬着男人的肩頭抽噎地哭,細細弱弱的哭腔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無助小獸似的,聽起來可憐極了。
男人沉默地吻着他臉上濕潤的淚,親密抱着他的姿勢很溫柔,将他釘在床上狠狠掠奪的動作卻激烈又生猛。
蘭司甚至有種恍恍惚惚的錯覺,仿佛有濕滑的類似于枝蔓的東西也鑽到了身體最深的地方,讓他恐懼地蜷縮起了腳趾。
似乎察覺到了他戰栗的異樣。男人親了親他緊閉的濕眼睫,安撫地低聲說。
“它們換了新家有些不習慣,想抱抱你。你别怕,過一會兒它們就安分了。”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在荒唐的深夢裡像是風一樣缥缈,卻清楚地貼着蘭司的耳畔鑽了進去。
蘭司之前從未在他說過的寥寥話語裡尋找到什麼有效的消息,不論問什麼得到的都隻有對方的沉默,因此這次好不容易聽他洩露出了一絲信息後,連忙抓緊了他的手臂子緊張地促聲問。
“什麼意思?它們是誰?新家又在哪兒?”
男人很輕地笑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蘭司不願意就這祥放棄,讨好地主動親了他一下,怯弱地說。
“你别總是瞞着我了,我怕。”
還裹着哭腔的綿軟聲音溢出極深的驚悸與恐懼,是對于被陌生同性侵犯卻又無法掙脫的絕望,是對于下雨天這個噩夢般天氣的不安,也是對于所有未知事情的倉皇與茫然。
仿佛終于心軟了似的,男人憐愛地揉了揉他的頭,有些粗糙的指腹沿着他的眼角眷戀地撫到了側臉,寬大的手掌扣住他的後腦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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