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淅淅瀝瀝的雨下得更急了,雖是夏日,卧房内還是泛起一陣陣陰冷,沈青蘿倚在床框旁觀雨,心中隐隐不安。
蘇淵定是已發現她不見了蹤影,眼下可能正四處找她,若是遍尋無果很可能會去找甯延之的麻煩,她并不後悔逃跑,隻是惶恐像窗外雨水帶來的涼意,侵蝕着她的内心。
腳腕倏地一下刺痛,低眸間瞧見地面上一條蜿蜒曲折的影子竄了出去,沈青蘿驚吓着叫出聲。砰地一下,門被撞開,陶灼焦急地沖進來,“怎麼了沈姑娘?”
“我……我……”她的話還沒說完,腳腕發麻,單手扶住窗框動彈不得。
陶灼匆匆上前,彎下身檢查她的腳腕,兩個紫紅色的血孔正冒着血,一看便知是被毒蛇咬了。
“得罪了。”他也不管男女之防,攔腰抱起沈青蘿将她放在不遠處的床榻上,脫去她的鞋襪,那白皙的腳腕上有兩個鮮明的血印。
“來人,叫阿莊過來。”陶灼對外面喊道。
有人應道,匆匆跑開了。
陶灼則埋頭到那傷口,為她把毒血吸出來,沈青蘿神智尚清醒,瞧見這一幕眉頭微皺,卻也知此舉是為了救她,并不好說什麼,隻靠在床框旁默默不言。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昭、陶夭,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匆匆趕過來,見這一幕李昭和陶夭詫異地停住腳步,愣愣地看向這頭。
沈青蘿心裡難堪,早在幾個人靠近之前便閉上了眼睛,幹脆裝暈。
“寨主,我來處理。”那陌生男子上前拍拍陶灼的肩膀。
陶灼起身讓開位置,他雙唇微腫,上面還帶着血漬,這一下起得急,連帶着身形一晃,陶夭忙上前攙扶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寨主?”阿莊欲先為他診治。
陶灼擺擺手,“我沒事,阿莊,先給她看看。”
聽他這麼說,阿莊才轉過身去,從随身的錦囊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将藥粉灑在沈青蘿的腳腕處,又從衣衫上扯下一塊布條為她包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迅速起身回到陶灼身旁,探向他的脈搏,“我去熬藥,叫人先扶寨主回去休息。”
門口的兩個人應聲走進來,攙扶起陶灼便出了門。
李昭終于從這變故中回過神來,瞧了眼面色蒼白的沈青蘿,不安道:“她不會死吧?”
話音剛落,後腦勺便挨了一巴掌,“說什麼死不死的,不過就是被蛇咬了一口,過幾天就好了。寨子裡常有的事,這客房許久沒有人住,應該是忘了放驅蛇草。”
陶夭走到門口吩咐人去取驅蛇草,重新返回卧房,“你回去吧,我在這看着她。”
李昭猶豫着,似是不放心,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我也留下。”
畢竟是一起來的,她若是出了什麼事……不知為什麼,李昭忽然想到蘇淵,當下打了個激靈,她一定不能出事,否則那個人很可能會殺了他。
李昭能留下,陶夭求之不得,她拉了個椅子在他身側坐下,怼了下他的胳膊,“我說,這位姑娘什麼來頭?許人了沒有?”
李昭不着痕迹地往旁邊挪了挪,目光瞧向沈青蘿,她可真是運道不怎麼好,被迫卷入那樣一場紛争不說,還稀裡糊塗地跟了仇人,如今逃跑到半路又被蛇咬了,怎麼看怎麼倒黴。
他不禁搖搖頭,“是個可憐的人。”
“啊?”陶夭不解,側頭瞧了沈青蘿一眼,她那樣的人看起來身驕肉貴的,一點也不像普通出身,又有着世間罕有的美貌,怎會是一個可憐人?
“哪裡可憐了?”
李昭歎了口氣,“一言難盡,總之是我們招惹不起的人。”
“這麼說我哥沒希望了?”陶夭托腮,面上頗為惋惜,剛剛陶灼為沈青蘿吸血的那一幕她可是清楚地看在眼裡,他哥什麼時候那麼着急過,那樣的神情擺明了是對人姑娘有意思。
“緣分這種東西,誰說得清呢。”李昭嘟囔道,目光不經意間與陶夭相撞,又很快收回來,輕咳了一聲,“你一個姑娘家,别總以這種如狼似虎的眼神瞧着男子。”
陶夭湊近些,面露欣然之色,“我又不瞧别的男子,怎麼着,你還害羞啊?”
這話說完,李昭的臉蹭地一下熱起來,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陶夭卻锲而不舍地繞到另一側,調戲似地指腹挑起他的下颚,“是真的害羞啊。”
說完竟倏地上前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她的動作極為迅速,李昭隻覺得被一朵軟軟的棉花襲擊,等回過神,那笑意盈盈的女子已端坐回去。
“你、你、你……”他堂堂能說會道能言善辯綏城首屈一指的說書先生,竟被眼前姑娘親這一下驚成了結巴,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最終埋頭嘀咕道:“你看着她,我出去透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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