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雙雙拉着于碧蓮的胳膊:“走,碧蓮,去我家坐,衛民今天又發神經了,别理他。等老陳勸勸他就好了。”
于碧蓮搖搖頭,吸了一下鼻子:“談衛民好吃懶做,正經事不做,天天就知道賭錢打牌,輸了就拿我們娘兒幾個撒氣。這日子真沒法跟他過了,等年底秋雲回來,我跟着她一起去廣東打工算了,眼不見為淨。”秋雲是隔壁鄰居家的閨女,在廣東打工。
陳贊心裡一緊,有些憐憫地看着談天。談天察覺到母親的失望,無助地說:“媽,你要是走了,我和弟弟怎麼辦?”母親在家,他們的日子尚且如此,要是走了,這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劉雙雙笑起來:“碧蓮你這是說氣話,你走了,壇子弟兄三個這麼小,連熱飯都吃不上了,多可憐,你怎麼舍得?”
于碧蓮将臉轉過去,盯着地上,不做聲。
陳贊将談天拉到一邊:“壇子,你千萬别讓你媽媽出去了,要不然以後你和你弟弟怎麼辦啊?”
談天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但是我媽也有難處,我爸三天兩頭和她吵架,還經常動手打她。”
陳贊鎖起眉頭,這事實在是太惡劣了,談衛民真不是個男人。他知道談天兄弟在于碧蓮走了之後過的是什麼日子,談衛民丢了老婆,又開始酗酒,經常打罵他們兄弟三個,談天為了保護自己和弟弟,就和他爸對着幹,甚至上演父子全武行。
那時候談天已經上中學了,他家裡沒錢,隻讀了不用寄宿的鄉中學,學習成績也一落千丈,跟着一群混子同學,經常逃學、打架、偷東西、搶錢,初中沒畢業,便徹底變成了一個混混。後來在一次群架混戰中,誤殺了人,逃到外地去避風頭,再後來就幹脆混上黑社會了,徹底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陳贊知道,當務之急就是得把于碧蓮和談衛民的問題給解決了,但是談衛民如此無可救藥的個性,要改變起來談何容易啊。陳贊知道自己遇上難題了。
陳贊父母事情堆積如山,勸了一會,就去後山忙活了。
過了一陣子,談衛民走到陳贊家門前,也不進屋,就站在那吼:“都死在别人家做什麼,趕緊回來做飯了,你想餓死老子啊!”
于碧蓮知道這是談衛民在妥協了,便拉着兒子回家去做飯。談天恨恨地瞪了一眼他爸,陳贊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這兩年後山的油茶園肯定還發展不出什麼規模,自然也請不起人,談衛民每天無所事事,隻會打老婆罵孩子,于碧蓮遲早是要被逼出去的,得想個什麼法子讓談衛民轉轉性子,不那麼惡劣才行。
因為牙刷的事讓談天和談陽吃了一頓苦頭,陳贊心裡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兄弟倆,雖然事情的起因不全是因為自己。
晚上吃完飯,一家人圍坐在燈下閑聊。說起今天中午談衛民打孩子的事來,陳贊有些埋怨地說:“壇子的爸爸怎麼那樣啊,不分青紅皂白。”
陳昌隆歎了口氣:“衛民這幾年越發過分了,越來越不像話。”
劉雙雙說:“還不是在怪碧蓮耽誤他的前程了。”
陳巧比陳贊先發問:“媽,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們說說吧。”
劉雙雙看了一眼丈夫,說:“衛民以前讀書的時候,成績還很不錯,加上他家成分低,每個大隊都有上高中的名額,他就被推薦上了。高中畢業後,就在我們村辦小學當代課老師。但是他這人脾氣不太好,學生調皮,他就打學生,結果就被學生家長告到公社去了,他的代課名額就被取消掉了。隻能回來種地。
“77年恢複高考的時候,他剛好結婚,第一年沒去考;第二年你碧蓮嬸子懷孕難産住院,孩子沒得着,衛民要照顧她,就沒去參加高考;第三年的時候,正好是碧蓮她爹六十大壽,他們去給老人祝壽,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喜宴上打起來了,衛民去勸架,被一條闆凳打折了左臂。别人斷了左臂沒什麼,可是衛民偏偏是個左撇子,結果又沒能去參加考試,就這麼給耽誤了。”
陳昌隆接着說:“衛民以前的那些同學大多都考上大學或者另謀出路,一個個混得風生水起,就他一個人死守着那幾畝地,心裡就難免不平衡。他就把這個責任歸在了碧蓮身上,随着時間的推移,怨氣越來越重,脾氣也就越來越大,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
陳贊心下默然,談衛民可真是個典型的倒黴鬼,難怪談天還能讀書,也算是有遺傳的吧。隻是一個男人時運不濟,将責任推到女人頭上,發洩在孩子身上,這未免有些太沒有擔當了。
陳巧說:“原來是這樣,但是衛民叔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打老婆孩子,真是窩囊廢!白讀了那麼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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