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纾擡頭,“您跟她定下這天局的時候,就沒想過她說過的讓您裝中毒,是真的要殺您嗎?”
桁帝:“沒想過,帝王位果然使人高傲——她也足夠聰明絕頂,在牢獄裡的時候,卑微不堪,其實是在故意固化孤對她的印象吧,就仿佛孤一直在奚公跟周太公面前表現得對帝國對涼王一脈無限忠誠悔恨其實不是。”
“孤是個魔鬼。”
“燕纾,她知道我是魔鬼。”
“她在手劄裡說了全天下,最了解孤的,也隻有她了。”
“最了解的人,陰陽兩隔,如果她在,孤願意退讓,願意被關在籠子裡。”
周燕纾想起那天夜色中,河燈漂流,那人站在柳樹下,俯視着自己。
也才剛接觸,卻比她的祖父更看穿自己。
最了解的,陰陽兩隔。
周燕纾看到陛下開始口吐血液,既将碗筷放在邊上,拿起紙筆。
“趁着陛下還有力氣跟神智,寫吧。”
“外面文武百官在等着了。”
“陛下,她說得對,作為帝王,不能什麼都沒能保住。”
“這個天下,如果給了你們這麼久,都沒能穩住,那就交給我們來。”
桁帝笑了,仿佛回光返照的欣慰,“是你還是她?”
他的“她”肯定不是“他”,他不容許鄭家的後代登頂。
厭憎到了極緻。
他想來很厭血脈之事,因錯在血脈,錯在以先帝昏聩之恥,錯在最終沒能留住涼王家的血脈。
恨在他自己的血脈也帶着髒。
“是她最好,如果她能在。”
桁帝眼角狠狠抽搐了下,想到兩人大婚那天,他看着她得知此事的沉默,其實此局是瞞着周言兩人的,可這兩人想救她。
于是,就跟老夫人的死一樣成了其中一環。
天局在,一切犧牲都不可逆。
她扶着牆,走了出去。
他忽然不忍心,“小孩,你可悔嗎?”
他不知道她叫什麼,她也不說,隻下意識用“小孩”來喊她,恍惚間猜想起涼王曾在戰事歸來看到寄宿在奚家的自己,好奇一問。
小孩,你可會嗎?
會打仗嗎?
不會啊,微生阿伯,我不會啊。
這輩子,我都沒赢過。
他看着她的背影,也下意識問了這樣一句。
她頓在那,讓腳下的血腳印在雪花中略有烙印。
“陛下,我不能。”
“因為即便我回頭,人都不在了。”
那一刻,他們原來是一樣的。
她走了。
他站在樊樓的出口裡面,像是以帝王之身困在裡面。
“她跟孤其實不一樣。”
“孤不值得被愛,她倒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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