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中覺得無甚好瞞,隻說:“原先雙橋鎮客棧的掌櫃,是小人的舊東家,今日恰好在街上碰見了。”“那位啊……”蔡行青微微蹙了下眉,抿了唇似是在思索什麼。“正是那位,您那會兒結賬時,還曾說他……非池中物。”小丫頭記性好得很,蔡行青稍稍回憶一番,自己當時的确是講過這話。當時他見張谏之的談吐姿态都不像個普通生意人,故而才這樣說了一句。沒料這才一年多,張谏之便已不做掌櫃,到這東海府來了。他到東海府做什麼來了呢?這側影,與齊王身旁那位實在太像。難道是……同一人?算算時間,也該是差不多的樣子。可是……從一介掌櫃到齊王左右重臣,也太不可思議了。隻一會兒,蔡行青腦海中已思索萬千,白敏中卻壓根沒有多想。蔡行青松了松眉頭,道:“你先回去罷。”白敏中這才提着點心盒子從偏門進去了。她往裡走了一段,一路凄冷蕭索,她被夜風吹得發抖。若擱在往日,這段路還有青竹相陪,故而不會覺得冷也不會覺着孤單。她憂心依舊,青竹……到底去了哪裡?她咬唇轉過了身,耳畔卻忽地傳來一聲:“終于找到你了!”是尖銳的非常奇怪的聲音,白敏中以為是什麼小妖靈,扭頭便看過去,直到低下頭去,才看到一隻雞站在腳邊,昂首挺胸氣呼呼地看着她。白敏中不是很能理解它的憤怒。“你不記得我了嗎?!”尖銳的聲音依舊是氣呼呼的。白敏中搖搖頭,她怎會認得一隻雞……“笨蛋!我是你剛才吃掉的那隻雞!你是不是吃得很開心啊?覺得很好吃是不是?!”越來越生氣了……白敏中從未預料過自己方才吃的一隻雞,會成了魂魄來找她……她想了一下:“你要找我索命?”“我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呃……”“我不是普通的雞!都是那個和尚!那個秃驢用法力困住了我,将我丢在那個宅子裡,後來被那個該死的不長眼的管事給瞧見了,他就将我給宰了炖湯給你吃!氣死老子了!怎麼辦?老子現在連肉身也被人吃掉了!老子很不開心!”那隻雞氣呼呼地仿佛要吃人,一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怨念真的好深重……和尚的話,指的是明安?管事,指的是福伯?呃……“實在不好意思,我也不大清楚……主人招待我吃,我就吃了……”味道其實十分,鮮美……那隻雞瞪她一眼:“你是不是在想我的味道很好很鮮美!你們這些貪心又愚蠢的人類!”呃!能讀懂人的心思麼?!“我不知道……對不起……”“哼。”那隻雞扭過頭去,嘴裡依舊嘀嘀咕咕:“那座宅子很兇惡,你沒有察覺到嗎?我在裡面靈力盡失啊,那些人當真很讨厭!”“兇惡算不上,隻是好像被作了法……”白敏中想勸它冷靜冷靜,遂道:“可是即便我将吃掉的都吐出來,那肉身你也用不了了……還有其他法子能幫到你麼?”那隻雞扭回頭,聲音忿忿:“我要你幫我報仇!既然你吃掉了我的肉身,你就要幫我搞死那個臭秃驢!我總覺得你也看他很不爽,我們一起搞死他!”白敏中:“……”她頓了頓:“你叫什麼?”“我叫小黃!”“……”“你瞪我做什麼?是不是覺得我的名字像個狗名?!”白敏中好言相勸:“你……太氣憤了,消消氣。”小黃雞走來走去走來走去,仍舊很不耐煩的樣子。它很焦躁。白敏中道:“你如何會被那個和尚盯上的呢?”“誰知道呢?老子在海國過得好好的,那個秃驢将我從海國拽回來了!”小黃雞恨得咬牙切齒,“老子又沒有害人,他捉我!還将我捉到東海這個破地方來!老子要回海國啊!”“海國?”白敏中沒有去過,她對于海國的認知,隻存在于那些貿易往來的賬目上。蔡行青與海國富商做生意,來往十分密切,故而體現在賬面上的部分,她是知道的。可若這隻雞的說法屬實,那明安便是在海國捉了這這雞。明安去海國了嗎?他去海國做什麼呢?如今這大環境下,去海國也并非易事。當今聖上雖鼓勵與鄰國互通有無,但對于沿海這一塊,限制仍舊很嚴格。而且齊地雖放權給了齊王趙昱,但他在與海國通商這件事上的态度也是十分保守與專斷。蔡行青雖是一介商人,可也算是獲得了齊王認可的商戶,接近半個官商,地位在東海乃至齊地都是不低的。離開齊地去往海國,都得有官方明文允許才可放行,明安……是以何種理由去的海國,又為何要去海國?為捉一隻雞?自然不可能為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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