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神色本來就有些緊繃,結果聽了暗十一的要求才放松下來,然後就道:“樂山那裡也不錯,隻是以你的身份···”
康熙的猶豫不出暗十一所料,其實樂山與奇玮所屬的暗衛和暗十一所屬的暗衛雖然都是先帝順治創建的暗衛,可實際上,兩者因為其中組成人員的不同,地位也有所不同。
樂山與奇玮所屬的暗衛都是滿洲子弟出身,就連圖海當年也加入過,所以這些人加入暗衛後隻是會加強與皇上的關系,在官場上的升遷也會因為皇上的器重而一路坦途。
換句話說,這些人都是順治安插在朝堂上的眼睛,他們自己都有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就比如奇玮沒有離開暗衛前明面上就是一個三等侍衛,哪怕身份并不是特别高,但是也算一個正經的身份。
但是暗十一等人不同,他們大多數都是孤兒出身,隻聽他們的名字都是數字排序就知道,就連順治當年也根本沒有像重視奇玮等人的暗衛一樣重視暗十一等人。
暗十一想要加入奇玮所在的暗衛,就意味着他明面上有了可以見人的身份,而不是以前在朝堂上查無此人。
但是樂山領導的暗衛卻不見得樂意,他們都是滿蒙貴族子弟,哪怕不少人都是家族的不得志的子弟,但是比起暗十一這個是孤兒甚至是漢人的人來說,也要高他們一等。
康熙雖然欣慰于暗十一沒有想要脫離他掌控的迹象,可是暗十一提出的要求康熙也有些為難。
一個就是暗十一的身份問題,不過這對康熙不算什麼,他是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格,就像是曹寅,區區一個包衣奴才,就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康熙就對他十分恩寵。
暗十一雖比不得曹寅,但是他從順治駕崩前就被順治送給了康熙,負責保護康熙的安全,這麼多年的情分,康熙也不是鐵石心腸,所以對于暗十一想要進奇玮所屬的暗衛,對康熙來說不算難題。
隻是康熙顧慮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這另外的一個問題就要從當初暗衛建立之初的初衷說起。
當初順治建立兩個暗衛系統是有他的考慮的,奇玮與樂山所在的暗衛的被稱為外衛,隻要看他組成的人員就知道順治是想讓這支暗衛在朝堂上發揮作用的,最後也不負順治所望,這支暗衛在順治穩定朝堂的時候發揮了不少作用,而圖海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暗十一所在的這支暗衛被稱為内衛,他們的組成人員大都被順治洗腦,就是順治自己的奴才,順治派這些人監視着整個宮廷後宮,以保護自己的安全。
内衛與外衛基本沒有交集,隻是外衛的組成人員因為都是滿蒙子弟出身,自然十分關注宮裡的情況,所以外衛的勢力範圍多少也蔓延到了宮廷裡,而内衛就不同了,内衛本身就是順治的私産,内衛裡的人不比外衛的人自帶着人脈,所以内衛隻能縮在宮廷裡的這一畝三分地上。
而當初順治駕崩前,匆匆的将内衛交給康熙,是要他們保護康熙的安全,并且為康熙提供宮廷裡的各種情報。
至于外衛,因為順治駕崩前知道康熙不太可能立即親政,所以讓外衛在合适的時間和康熙聯系上,而奇玮當初能夠這麼快的被康熙信任,也是因為康熙隐隐約約的知道一些。
而康熙知道兩支暗衛建立的初衷不同,自然不願看到一個人在兩支暗衛裡都呆過,說句不好聽的話,康熙擔心兩支暗衛合流,康熙幾乎可以想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一旦出現這種狀況,隻有有一個強力的人物站出來就能威脅到康熙的位置,所以康熙不敢不注意。
康熙的顧慮暗十一當然可以猜到,說實話,暗十一和康熙這麼說,無非隻是想要向康熙表忠心而已,暗十一還真不怎麼想要再進一支暗衛,即使是外衛。
而且暗十一這麼急迫的打算離開暗衛不僅僅是對奇玮說的那樣為了所謂的自由,這點對于暗十一這個孤兒出身的太過虛妄了些。
暗十一在内衛裡發現了一些隐秘的事,而這些事一旦爆發,暗十一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結局。一定是被皇上暗中解決道,即使他并未參與那樣的事,可是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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