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将軍!”
當先的将士連忙起身,撲滅了此人背甲上的火焰,将她扶起的瞬間,才發現觸手處皆是鮮血。
“咳咳。”晏歌猛烈地咳了好幾聲,張口就吐出一口鮮血。她的臉上染滿黑煙與血絲,不知道到底傷得多重?
“快些擡少将軍回營醫治!”
“慢!咳咳!”
晏歌打斷了此人的建議,她倔強地挺直了身子,看着系在樹下的驚馬,“我能……騎馬回營……我隻是……隻是輕傷……可聽明白了?!”
将士們看得心疼,猛烈地搖頭道:“少将軍,你就别逞強了,還是讓末将們擡你回去吧!”
“我重傷……之事……若是……咳咳……若是傳出去了……叛軍……定有動作……你們還……不明白麼?”晏歌擔心的是沈遠那邊的叛軍,畢竟現在大雲能用的将軍,除了斷了雙臂的晏謙之外,就隻有她晏歌了。
她晏歌真若倒下了,叛軍絕對會來犯霜州,探一探虛實。
龍骨雖斷,可是晏歌沒有親眼瞧見寒西關此刻是什麼樣子,她斷不能倒下。萬一寒西關隻是損了一半,接下來定還有場惡戰要打,她豈能讓敵軍知道大雲主帥重傷的消息?
“踏踏……踏踏……踏踏……”
前去通傳的将士帶着葉泠兮越來越奔近葬虎關,視線中的晏歌越是清晰,葉泠兮就越是催動馬兒跑得更快。
晏歌掙開了将士們的攙扶,咬牙忍痛道:“把馬……咳咳……牽來!我不能讓……讓楚山一個人……在寒西關……前……迎戰……”
“啾啾——”
馬兒猝然響起一聲低嘶,晏歌警惕地瞧向馬兒驚嘶的方向,當視線之中出現的正是葉泠兮,她翕動了幾下唇瓣,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小歌……”
葉泠兮顫聲一喚,眼前的晏歌渾身血污,哪裡還是那個神采飛揚的晏家少将軍?
“你……咳咳……”
不知是因為太過激動,還是因為肺腑已經重傷,晏歌這一張口,便感覺被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堵住了喉嚨。她死死咬住牙關,生怕在葉泠兮面前再吐出一口血水來。
葉泠兮雙眸通紅,她牽着馬兒走了過來,親手給晏歌遞上了缰繩,澀聲道:“将軍,辛苦了。”眼淚卻難以抑制地湧眶而出,“本宮給你牽馬,馱将軍回去醫治。”
這是她第一次為她哭……
“别……别哭啊……”晏歌看得心頭又酸又澀的,她想上前給葉泠兮擦擦眼淚,手擡到了一半,卻被葉泠兮搶先握住。
葉泠兮是那樣握得緊,生怕一松開手,晏歌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小歌……我們……赢了……”
晏歌舒眉輕笑,雙眸一片濕潤,“楚山……不哭……”
“我沒哭!”葉泠兮想忍住淚水,卻根本忍不住淚水,她往前再走了一步,擡手親手給晏歌擦去臉上的血污,“快跟我回去醫治!本宮不準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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