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什麼戲?無非還是俞安不願意拍的那些不怎麼體面的戲。
裴清儀嫁給沈鈞之後,便不想再拍那些裸露戲份,這次并不是裸露戲份,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因為,是挨打的戲。
裴清儀記得,俞安接的這部戲裡似乎沒有挨打的戲份吧?但導演說編劇臨時加了那麼一段兒,說是劇情需要,俞安不願意拍,隻能上替身,而其他替身和俞安身形并不是特别相像,便一直拖着等裴清儀來了再拍這一段戲。
導演安慰他說他也知道挨打的戲對替身來說不太能接受,但他争取盡早過,不會反複折騰,裴清儀低聲說了句謝謝導演,便見俞安走了過來,也坐在監視器旁邊是要看着拍戲的架勢。
“精益求精,拍不好的話當然要重拍,觀衆看的時候可不會管你到底拍了幾條。”
俞安的語氣冷冷地,說着,瞥了旁邊的編劇一眼,問,“張編劇,你說是吧?這場戲對整個劇情可是很重要的。”
“是是是。”被稱為張編劇的中年男人忙點頭,他年紀資曆比俞安大得多,但在俞安面前卻是俯首帖耳地,讓人看得很不舒服。
裴清儀視線在他們之間淺淺繞過一周,大約就明白了這場戲是為什麼要加了。
導演現在隻要不傻,也能看出來俞安對他這個替身其實不是苛刻,而是故意為難了。
他對裴清儀其實還是有幾分好感的,這個替身拍那些髒亂累的戲份的時候從不喊苦,就算是被要求重拍也是一遍遍地繼續,幾乎沒有主動要求休息的時候。更重要的是,他的演技還很有靈性。
這樣能吃苦又有靈氣的演員已經很少了,在任何導演眼裡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可惜……
導演忍着沒說既然俞安那麼精益求精的話為什麼不自己去拍,用替身盡管剪輯得再好總還會讓人看出痕迹,他自己的戲份自己來演不就好了嘛。
但俞安是制片人花了大價錢請來的,他也礙于那些潛規則不能對俞安怎麼樣,隻能歎了口氣,讓副導演準備好所有機位,開拍。
裴清儀低着頭任其他工作人員們把他綁在道具架子上,他要拍的是被鞭笞的戲,導演要求他不能露出臉以免被觀衆看到,他便隻能垂着頭,露出一截冰雪般瑩白的頸子。
和他拍對手戲的男演員演的是施刑拷打的酷吏的角色,男演員穿着古代官服,從牆上取下來一個長長的黑色皮鞭。
‘啪’地一聲,鞭聲破空重重地抽在了地上,第一鏡開拍。
裴清儀并沒有台詞,也沒有表情,他要演的不是劇中的人物,而是俞安,最多的也隻能是發出被鞭子抽打時的悶悶的痛哼聲。
這種戲份,其實演施刑的演員是最需要技巧的,要看起來打得力度很大其實抽在演員身上卻隻是蜻蜓點水,甚至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都得是由老手來的。
裴清儀以前也演過幾場這樣的戲,知道并不算疼痛,隻是有些難堪而已。
但那男演員卻在開拍的時候,在攝影機看不到的地方嘴唇動了動,裴清儀皺皺眉,他似乎見到那是在說抱歉的嘴型。
而接下來,他就明白那聲抱歉的意思了。
第一鞭抽過來的時候,鞭聲厲厲,抽在身上的時候卻是疼痛難忍,火辣辣地疼。
被綁在架子上的青年陡然抽搐了一下,像是剛落到油鍋裡的魚,繃直着脊背,連導演都愣了愣,覺得他演得也太像了點。
裴清儀咬着牙沒有喊出來,額上已經滲上細細的冷汗,随着接下來的幾鞭又在身上打來,他低着頭被發絲掩着的面容有些扭曲,表情越發痛楚,幾乎要将一口銀牙咬斷。
他知道現在不能出聲,不然,不知又要重拍幾次,這樣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受第二遍了。
整個挨打的戲份不過五分鐘,但裴清儀背後已經全是冷汗,都是疼的。
那些被鞭子打過的身上估計要裂出血痕,輕點的也要遍布淤青。
導演喊了cut,但裴清儀還垂着頭,等工作人員給他解了繩子之後,才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
“怎麼了?替身狀态不好?”
導演很滿意剛剛拍的那一鏡,覺得完全可以一次就過,這個替身的肢體語言表現得太完美了,剛剛就像是真的被打了一樣,鞭子落下的節奏和身體痛苦的節奏完全一緻。
但他看到裴清儀面容蒼白,頭發都被冷汗浸透的樣子時不禁狐疑,看向剛剛那個演酷吏的男演員,“剛剛怎麼回事兒?”
那個演酷吏的演員是打人戲的老手了,和他對戲的演員是根本不會受什麼傷的,但那替身怎麼看着那麼虛弱?
那個被詢問的男演員支支吾吾,看向裴清儀的目光滿是抱歉,還是沒能說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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