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難道我們高家苛待她了!整日哭哭啼啼地好似我們是惡人!江家再護短也要講理,今日敢走,就不要再進這個門!”
江霁蓮的沉默給了鄒氏一點底氣,當即跳起來掐着腰大喊。眼看江霁蓮抖得更厲害,江可芙心下一沉。
便是并不親近的姐妹也看得出江霁蓮這反常得簡直離譜,高應和鄒氏都強調不曾苛待她,确實,面前女子穿着現下時新的衣裳,钗環也都華貴非常,人也比從前圓潤白淨了一些,但這也不能證明高家待她很好。甚至,正因為她表面看起來無什麼不好卻唯唯諾諾的,才更可怕。
“騙來的親事倒是很大底氣呢。次次避重就輕敢做不敢認,也難怪除了伯母無一人敢出來,我倒有點心疼伯母了。”
回首,江可芙笑盈盈的,目光卻甚是冰冷,鄒氏不禁瑟縮了一下,與此同時,江霁蓮一把握住了江可芙手腕,拼命搖頭。
“不要…不要回來。”
微微一怔,江可芙拍了拍她的手。
“不回來了,這破地方。走,帶你回家。”
拉着江霁蓮從頹唐下去的鄒氏身邊走過,想了想,江可芙道:“伯母,我真的開始覺得你可憐了。高老爺和老太爺明明都在府裡。而且我聽說,這門親事一開始就是他們主張的……當然比起這個我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受害者最後會加入到施害者中去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家的這場鬧劇到江可芙把江霁蓮送回江府後,又折返回高府在高家大門前寫了“國之棟梁坑蒙拐騙”八個大字才算完。
聽說高老太爺當時就暈了過去,高老爺還沒拟好怎麼批判江可芙惡劣行徑的奏疏呢,就有眠柳齋的人上門讨債,說高應當時被江可芙拎出去沒來得及付錢,把高老爺也氣得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如此,李紀就是不下手,高家二人也好幾日沒上朝。更不論後來被查出,高應中進士的卷子竟是和另一考生調換了。這一年的科舉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當然,都是後話了。現在要緊的是另一件事,因荒謬異常,讓江可芙懷疑自己可能早在破廟同李辭遇到影司衛那晚就死了,現今是在地獄之中。
在北境抗燕的林衛突然自盡。外面都開始傳此前李紀曾對江可芙說過的話:林衛不是林衛,林家的長子,數十年前北上上任途中就已經死了。現今這個,是仁昭太子政變中臨陣逃脫,告密後不知所蹤的吳遇招。
她的舅舅,不是她的舅舅。
這世道瘋了。
禁宮之中。
案上堆積的紙張被翻過數遍,邊角已經有些微微的發皺起毛邊,小心翼翼地上前撿起掉在地上的其中一頁,蘇棠輕輕地喚了一聲江可芙。
“弟妹…”
坐在案前的女子僵直地擡起頭。蘇棠和江可芙相處不多,但也知道那副心如死灰一般的神情,出現在她的臉上是多麼恐怖。她送來這些東西,原本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隻是從李紀那裡接過時,看着丈夫的神情,猜到了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現在…
“我沒事兒,皇嫂…不必陪我,先回去告訴承王殿下吧,這些事,我知道了…”
沙啞着聲音,江可芙垂下頭目光又落在書案上,蘇棠還想說什麼,但以自己現今的立場,她說什麼都是不合宜的,猶豫半晌,這心軟女子輕輕說了聲“抱歉”,轉身出去了。留下江可芙對着書案發呆。
良久,死寂的殿裡響起一聲低語。
“我真的已經死了罷…”
紙頁上的字迹清晰有條理,真假雖無從辨别,因為有些事江可芙也不知道,但可以斷定确實是下了好一番功夫的。但真不真又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她的舅舅死了。
紙上寫道:真相敗露,畏罪自殺。
面對幾十萬氣勢洶洶的北燕士兵也不曾膽怯的人會怕這些嗎?怕到會去尋死以求解脫?但已經無人去問了。江可芙絞盡腦汁地想,從白日想到夜裡,整夜未阖眼,都沒有答案。在眼前一次次浮現的都是那個夢,林衛對她說“好孩子,不要再想這裡了。不值得”的那個夢。
新帝年号宣化一年八月。
僵持許久的朝堂勢力開始出現細微的傾斜,一些老臣辭官了,朝中對承王李紀反對的聲音雖仍然很大,但顯然已沒有從前那樣聲勢浩大。同時大啟各地不容樂觀的局勢和北境抗燕不減反增的隊伍也在讓李紀逐漸失去耐心。
于是,同年十月,大啟大行皇帝第二子承王李紀稱帝。
一個混亂的時代拉開序幕。
數月之前。北境。
昏暗的主帳内,那些關于陳年舊事的叙述沒有适時地停下讓李辭自己遐想。林衛說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醉的感覺了,若是醉死過去也是不錯的。可惜,不是在他最該死的時候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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