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這個該死的,居然勾搭上了你堂嬸,難怪每晚淩晨才上床睡覺,他是從我們家後面的二樓走廊跨到你嬸嬸家的二樓走廊去做些見不得人的事的。”母親在電話裡一邊痛罵一邊哭訴。
思筠想起自己老家的二層樓與鄰居堂嬸家的二層樓是挨着的,二樓的走廊如果沒有圍欄,幾乎是相連的。堂叔前不久剛肺癌去世,屍骨未寒堂嬸就勾搭上了父親?思筠心裡痛苦萬分,這種事情,母親告訴自己,自己又該怎麼勸父親呢?“你們子女長大了,要替我作主,不能任由他們奸夫□□騎在我頭上。”母親在電話裡恨恨地說。“媽媽您消消氣,我一定好好說說爸爸。”
挂了電話,思筠心裡憋悶難過,一腔的煩惱不知道跟誰說,家醜不可外揚,又何況自己還是未婚女孩。一方面又心疼母親,母親思想裡有着獨立女性的思想萌芽。但是在那個貧苦的年代,她沒有受過什麼教育,大多數時候都要幫家裡照顧底下的好幾個弟弟妹妹,沒有什麼文化,依然沒有主宰自己命運的能力魄力。很多時候,她都是跟思筠哭訴來發洩心中的苦悶,或者字字铿锵地告誡思筠一定要獨立!也許男人真的的是靠不住的,阿南也不例外,他現在的好能說明什麼呢?想到這裡,他帶給思筠的溫暖也幾乎消失了,心裡随之湧起一股迷茫的失落。
一個周末同事豔明約思筠去逛街,豔明是做營業前台的,她的宿舍就在思筠的隔壁。她是個溫婉的女孩子,她時尚卻不浮誇,身上有一種淡雅的氣質。兩人衣品接近,也很投緣,所以經常一起逛街。逛街是思筠特别喜歡的事,即使什麼都不買,就是陪同事瞎逛,欣賞服裝店琳琅滿目的靓衫,幫同事選衣服,提參考意見,就很怡然自得了。
思筠和豔明幾乎是最佳逛街排擋了,兩個人的身高體重差不多,品味也差不多,都喜歡比較斯文優雅又帶點小女生甜美俏麗的衣服。她們經常一起逛衣服,也一起聊人生,當然主要是愛情。
豔明也是思筠唯一透露考研大計的女同事。豔明也想考研,她家三姐弟,負擔比較重,所以作為長女的她原本成績也很不錯,跟思筠一樣,她也放棄了讀高中的機會讀了中專,她父親一直為此事後悔。她的父母感情很和睦,幾乎從不吵架,她母親在家務農,父親在鎮政府上班,家境其實比李思筠好多了。她們常常在一起聊考研,也聊感情和自己的父母。跟思筠不同,豔明跟父親談心較多,她的父親時常對她說工作和學習很重要,感情的事也同樣重要,要她放亮眼睛,找個好男人。
“那個阿南好像對你很有好感哦。你覺得他怎麼樣?”她們從一家店裡出來,豔明突然問。“你怎麼知道的呢?”思筠好奇怎麼豔明也問起這個。
“唉呀,我們公司人又不多,哪有什麼秘密可言,好幾次,我在卡拉OK廳唱歌,看見他看你的眼神,誰還看不出呀!”
“我不知道,”思筠有些不好意思的含糊其辭。“而且,你知道,我是要考研的。”
“你考研不影響你拍拖啊,說不定他還會支持你考研。”
同部門的婷婷甚至常常開玩笑說,女孩子的青春那麼短暫,一定要有備胎,就是候補男朋友,一個不行,還有另一個。思筠總是不以為然,“那不是玩弄别人的感情嗎?萬一辜負了對方怎麼辦?”而且她的性格也很難在沒有交付真心之前跟男生坦然相處,更别說在幾個男生之間周旋了。
“我怕自己還不定性,最後不能在一起辜負了他。”
“哎呀,你總是那麼善良,為别人着想,女孩子的青春太寶貴了,不抓緊時間釣個金龜婿,等年齡大了,就是别人挑你,不是你挑别人了。”豔明提高了聲音說道。“好了,我不跟你争了,你快抓緊釣個金龜婿吧,我到時去喝你的喜酒。”思筠笑着說。
“好呀,我好心為你着想,你倒打趣起我來了。”豔明笑着拍了一下思筠的頭,兩個女孩子笑鬧着走遠了。
玩笑歸玩笑,思筠也并不是沒動心過,阿南幾乎什麼都好,而且他還是本地優秀青年,跟他在一起,還是有諸多便利的。此時思筠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外地“打工妹”,她似乎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了。如果她接受了他的愛情,在這個沿海發達的城市,她就更能安穩地立足了。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一定要獨立,要靠自己!”母親的話又在耳邊回響。而且她還太年輕,還要考研,也許未來去北京上海讀研,不能被感情所羁絆。她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又怎能停留在舒适的港灣,消磨自己的鬥志?”更何況,唯有自己的努力,自己打拼來的事業才是最可靠的,愛情也許有一天漸漸褪色,自己努力得來的卻永遠不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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